“小的见过夫人。”李庚明向着陈周氏问了声好,然后李永成行了一礼,“二公子。”
“老爷,什么事情惹得你这样大怒?”成婚二十多年,除了在京的那几年外,陈周氏还真没见过陈诗这般大怒过。
“胡齐仑贪得无厌,竟然打着朝廷名号向大哥索要五万两白银和一万石米面……”陈诗气的拿着信纸的手都在颤抖,“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么多?陈周氏也不禁呆然,俩家关系密切,她这心里也一阵发愁起来,喃喃地说:“这可如何是好?”
“胡齐仑这是欺大哥没了宗族庇护,以为是软柿子好拿捏来的,我却是不依他。打着朝廷名号却行勒索恶事,好不肮脏。”陈诗越想越气,把手中书信一扔,高声向外喊道:“备马!我要即刻就去襄阳。”
“永成,你也与我同行!”反正他留在书院也是看不进书,倒不如直接带上也省的他耐不住性子自己一个人再跑去!陈诗向着边上一脸怒火的李永成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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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七章 火烧眉毛顾眼前
待陈诗等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到襄阳城时,李元清已经被一伙衙役‘请去’了道台府。陈诗一听,当即勃然大怒,立刻打马赶去了那里。
“哈哈哈,陈先生可是冤枉齐仑了。”道台府内,面对着陈诗的诘问胡齐仑毫无惭色,夸夸言道:“先生也曾是为官之人,当该知道,这兵事一起耗费是何其巨大?”
“我湖北自从逆匪立事以来,数月有余,官军与之连番激战不知折损了多少将士性命,现在江北四县又陈列着万五重兵,这一应人马耗用和军资物器费用,每日都不下两千两白银。抚台大人虽竭尽全力,我襄阳府更是倾尽库囊,也只能勉强支撑到现下。
仲春之时,襄阳府库干竭,齐仑就曾赖着颜面向城中商绅募捐过一次,那时还有省上的藩库做后依。可眼下连省上的藩库都已枯竭,再过几天,这军需饷银就要供应不上,而户部拨应的钱粮却还在路上,湖南解来的银子也同样需要时间。前线一旦断银,军心就必然会涣散,到时后果是不堪设想。齐仑连日来为此事忧心如焚,千思百虑,无计可施,最后无奈才只得行此之举,再次向城内募捐饷银。
李家乃是襄樊大富,世受国恩,身被荣泽,自当怀抱忠义之心,岂有坐看国难,袖手旁观,置之而不理?
此番筹银,也非是全部募捐,很大一笔是齐仑以襄阳道台名义向城内诸公借的,待户部银两、湖南银两解到,藩库富裕,难关度过,齐仑当立即申报朝廷,表彰诸公爱国之心,且连本带息具数偿还……”
胡齐仑功课做得非常好,陈诗虽然满腹的怒火,可面对着这样的一个人却也发不出来。扯虎皮,拉大旗,胡齐仑打的招牌让陈诗着实是无言可硬。
不过事情真是如此么?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在道台府的一间偏房中陈诗见到了李元清,见到了一个狂怒不已,愤不可遏的李元清。
“什么?是袁宝森?”陈诗大感震惊,两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元清,“这怎么可能?”转而又扭头看向道台府大堂所在方向。
“太荒唐了,太荒唐了,简直是……简直是……”陈诗一时间气急攻心已经找不到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此事了。正如他所言的一样,事情真的是太荒唐了。
“胡齐仑好歹也是一道大员,怎会陪着一浪荡子行此荒唐之事?”陈诗万万没想到一切事情的原有竟然是袁家的那个小儿。“兄长不比懊恼,待我给令长贤弟去封信,非狠狠参他一本不可!”
陈诗口中的令长贤弟就是湖广道掌印御史(汉)李明贵,与满掌印御史景额相比,完全是白黑两面,清浊两分。
李明贵正途进士科出身,素有清明,很对陈诗的脾气,他在江汉书院任主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