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要害你?”
宇文弈苦笑道:“也许是我大姐,也许是我小妹,甚至有可能是我母亲。”
谢怀珉知道又触了他的禁。
“你救了我。”宇文弈抓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深邃双目牢牢注视着她。
谢怀珉有点不自在地低下头,“义不容辞的。您……一直知道?”
“我记得你的模样。”
“可是那个时候,你……”
“我那时改变了容貌。”
“像十三一样?”
宇文弈微笑,“我同他曾师从同一个师傅,学到不少东西。”
“这么说,你一直知道我的身份的。”谢怀珉觉得有点受伤。
宇文弈承认道:“我回去后就派人调查,查出你是谢家四小姐。后面的,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那之前……”
“之前,你把自己当作一名普通大夫,我尊重你自己的选择。”
谢怀珉感激而笑,“谢谢你。”
“谢我什么?”
“信任我。”
宇文弈把紧握着她的手的手慢慢放开,他的声音平静中带着深沉的力量,“这份恩情,我不会忘的。”
“陛下能感激就已经很好了。”谢怀珉难得地谦虚道,“如果您想回报,我想您已经做到了。在您手下,我得以尽情施展我的才华,做我喜爱做的事。我终于看到了我想看的书,写完了我想写的医籍。这半年过得,比以往三年都要快乐。”
“你亦救了我国无数百姓。”
谢怀珉说:“应该的。”
宇文弈还想说什么,常喜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陛下,燕公子求见。”
“啊,他来了。”谢怀珉转身望过去,“我就知道。”
萧暄带着一身水气,迈着大步走进宫殿里。他看到了谢怀珉,眼里的担忧这才消褪了一点。
谢怀珉冲他愉快地微笑着,站起身来。不料起身太急,头猛地一阵晕,身子往下倒去。
宇文弈一惊,立即伸手将她扶住。
几乎就是同时,萧暄疾步赶到。谢怀珉还未倒进宇文弈的怀中,就被他一把抢了过去,抱进自己怀里。
谢怀珉忙说:“我没事,起来太急了。”
萧暄只把她搂得更紧,显然是很不高兴。
谢怀珉只得同宇文弈告辞,“陛下身上的针,再过一柱香就可起了。刘太医会照顾好您的。”
“今天谢谢你。”宇文弈默默收回了手,神色已恢复了原来的冷漠,仿佛方才的一幕根本就没有发生一般。
萧暄冲宇文弈点了点头,一言不发,抱着谢怀珉走了出去。
宇文弈一直静静注视着。
程笑生终于在那天过后的第三天傍晚到达离国京都。
然后众人的眉头并没有因此而有所舒展。因为谢怀珉自前一天中午睡下,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
脉搏和呼吸都很微弱,身体温凉。不论是轻声叫她,还是摇她吼她,她都没有醒的迹象。
萧暄慌了,面对亡命追杀,面对敌军千军万马时都没有过的恐慌,此刻笼罩着他。
小程满面风尘地赶到行宫,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拉到谢怀珉的床前。小程哎哟哟地叫,一肚子怨气,可是看到谢怀珉那一脸青白,也不由咦了一声,急忙给她把脉。
“怎么样?”萧暄追着问。宇文弈坐在一旁不说话,视线却是一直望着窗外一株开始发黄的枫树。
小程收回后,猛地灌了一整壶茶,才用沙哑的声音说:“她这是积劳成疾,所以毒一发,身体根本就无力抵抗,才会恶化得这么迅速。”
萧暄立刻就把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