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畢竟和喬宇有過多年的同窗之誼,從感性上來說,他仍舊偏向後者——喬宇也是被髒東西米住了。
門,已經不能稱之為門了,只剩下殘破的碎木板橫在門口……
鼻腔里充斥著刺鼻的霉腐味。
曾維始終沒找到剛才跟自己說話的那個聲音,舌頭的劇痛已經逐漸變得有些麻木了,他小心越過爛木頭朝外面走去。
每走一步就傳來吱呀的聲音,就像是木質地板不堪重負的呻吟一樣,樓道里不時有一股陰冷的風穿過,讓他本來就汗濕的衣服黏在身上,更加的冷了。
樓梯已經破敗的不成樣子了,木頭腐爛,要麼翹起來,要麼就破爛成一個個大洞。
這就不像地面的木板,下面還有水泥地板墊著,踩踏了最多就是把腳卡一下。
要是在樓梯上踩踏,就會摔下去,掉一樓了…
雖說也就三米多,算不上多高,摔不死。
但到處都是木頭茬子和亂七雜八的雜物,怕就怕摔沒摔死卻被什麼東西戳到身體某個地方,那就不妙了啊。
要知道他這三十多年守身如玉,寧缺毋濫,還沒有享受「美好」生活就這麼…太不值了。
說起來,也是因為這事兒,前面三任女友都以為他一直對她們非常「尊重」,是不是因為他的那方面有問題。
實際上他心中有著非常嚴重的精神和身體潔癖,有些事情,就算辛苦一下自己,也絕對不能隨便找個女票將就。
話歸正題,就在曾維驚魂未定,一邊懷疑自己當初究竟是怎麼從這樓梯上來的,一邊發愁該怎麼下去時,那個飄忽的聲音再次傳來:「左手邊,走你的左手邊……」
曾維下意識偏頭向自己左邊看去,大概兩三米的過道外面,一片銀灰月華傾瀉在露天陽台,他小心走了過去,發現這露出去的一截陽台,一邊有一條向下的梯子。
旁邊是鐵護欄,已經鏽跡斑斑,在長期日曬雨淋下好多也都腐朽。
用水泥做的階梯,旁邊牆壁覆蓋上一層青苔,步階是用水泥抹上去的。
階梯也被青苔覆蓋,雜草從縫隙頑強鑽了出來,將水泥翹起一層一層的。
不管怎樣,這總比那破爛成一個個的窟窿強吧。
梯子很窄,不到半米寬。曾維被剛才的情景嚇的不輕,現在腿還有些發軟,生怕自己等會不小心摔下去了。
但是也不敢去掌扶梯,只能背靠著牆壁一步一步往下面挪。
牆壁就像冰塊兒樣,背上傳來刺入骨髓一樣的寒意。
終於下到樓下已經到了屋子的後院,雜草長得無比茂盛,淹沒他半個身體。
夜風吹拂,周圍樹影重重,草木森然,總覺得每一團漆黑裡面都暗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他以前從來沒這麼膽小過,他記得以前曾經帶女朋友去跟過一次野外探險團。有個隊友走散了,他們在那深山老林里轉,一些同伴嚇的腿發抖,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這邊,這邊來……」
又是那個聲音,
曾維四下張望一通,就看到遠處的樹林中好像站著一個人,大概是站的遠了,曾維沒看清楚對方的長相。
但是看對方身上穿著的襯衣和牛仔褲,有點像「張可」。
於是一邊問道一邊走了過去:「小可是你嗎?你怎麼在這裡?快,先離開這個地方,這裡有古怪……」
到了對方近前,大概是因為心情太過焦急,他拉著女子的手就往遠離房子的林中跑。
「沒想到喬宇真的有問題,你說得對,他……」
走出一段路,他總覺自己拉著的手越來越冷,而且自己說了那麼多對方一句話都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