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毕,薛熙剑拿起佩剑,在追风身上“刷刷”数剑,他身上的绳索便被一一斩断。
“是,小人这就回去。”追风点头道,起身之后,他忽拔起一支立在帐旁的长枪,往自己右手上一刺。
“追风,你这是……”薛熙剑惊道。
“殿下,小人若毫发无伤地回去,便算那上官晨不起疑,难保那秦桓会有所怀疑。小人受了伤,连夜逃回去,在情理上也说得过去一些。”
“委屈你了。”薛熙剑面色有些动容。
慕容雪颜躲在营帐中专为她而设的一幅黑色帷幕之后,将方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待那追风出营,才现身于薛熙剑面前,说道:“薛大哥,能有如此心思细密而忠心耿耿的部下,光凭这一点,你便远胜于那上官漠了。”
“那上官晨在行军打仗方面半点不懂,完全是一个草包,依我看,未等两军开战,他便要损兵折将了。”
“但愿追风此去能够成功。”
2
翌日晚间,薛熙剑派去敌方打听的探子来报,带来消息:上官晨的军队已在清河之畔驻扎完毕,秦桓主张将全部兵力带去攻城,而上官晨却坚持认为派遣一半人数便已足矣,两人意见不合,大吵一架,生性耿直的秦桓更是顶撞了上官晨。这一顶撞便犯了上官晨的忌讳,要知道,如今上官晨其兄贵为摄政王,他上官一脉也便跟着水涨船高,他自得势以来,还从来未被人忤逆过,而秦桓让他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令他大为恼怒,当下便以军规论处,打了秦桓三十这棍。
“这三十军棍下来,只怕那秦桓两日后不能出来应战了。”蓝尚武紧绷的脸上有了几分笑意。
“虽如此,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薛熙剑道,“两日后与上官晨那厮应战,我们仍不能等闲视之。”
“报,又抓到一个探子。”门外传来士兵禀报。
“将人带上来!”薛熙剑道。上一回的追风,是为了前来通风报信而有意陷于他手下将士的手中,这次的这个探子,可是货真价实的由他们亲自抓获的。
众人均围上去审问上官晨那边军队的内部消息,这探子却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倒是条硬汉子。”薛熙剑笑道,“想不到上官晨那草包手下竟也有如此能人。”
“我乃是秦桓秦大将军麾下士兵,与上官晨那草包并无干系!”那人话里话外对上官晨却显有几分不敬。
看样子是为自家将军不平来着。
“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薛熙剑又问道。
“你是反贼!”那人毫不尊敬地怒骂道。
蓝尚武怒从心起,正要动手,被薛熙剑以眼神制止。
薛熙剑来到那人面前,和颜悦色地说道:“你既不知,我便告诉你,我是先皇钦封的太子薛熙剑。当初我父皇病世,上官漠那老贼与临江县令勾结,欲置本太子于死地,若非我见机得快,发现了他的阴谋,逃回京城,只怕已死在临江县。”
那人面露疑色,半日方道:“可是,我听我家将军说,兵变之后,太子失势,早已在牢中自杀,太子一党也被尽数诛杀……”
“你是秦桓的手下?”薛熙剑将手负在身后,在他面前来回踱着。
“是。我……小人是秦将军亲随副将凌甫,此次出征任命先锋一职。小人见将军无故受军法处置,心有不甘,加之立功心切,便来反……来这里探听虚实,不料技不如人,竟落在你们事先布置好的陷阱中。”
薛熙剑与蓝尚武相视一笑,而后目光齐齐落在一直默不作声地站在营帐一角的慕容雪颜。设陷阱的主意,是她想出来的。针对的,就是敌方派来的探子。
“凌甫,本太子不妨如实告诉你,当日本太子被那上官老贼害得入狱,险些命丧,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