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落难时流产死掉了。我们的年纪只相差不到一岁,所以在我回宫时,从外表是看不出异状的。”
欧阳雨轩的表情变了,他盯着她看了很久,最终从齿间挤出一句,“你们,好大胆!”
“母妃已经过够了清苦的日子,而我也不想再被其他人欺负,我们只是想抓住机会好好地生存下去,有错吗?”赵蝶衣并没有羞耻的意思,“我回宫时,是把父皇当作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尊崇,我希望他能抱抱我,好好地疼爱我,但是……就连这一点奢望都得不到。既然得不到亲情,我只能努力去为自己争取值得我用生命保护的东西!”
“所以你就花尽心机地去抢夺别的公主喜欢的珍宝,不惜糟蹋自己的名声?”
他的疾言厉色让她咯咯咯地冷笑出来,“名声?名声值几个钱?有它能过日子吗?能吃饱穿暖吗?”
欧阳雨轩的眸子更加深沉。“你以为把这件事说给东辽王听,他就会同意你退亲?”
“任何一个王朝之主都不会允许自己的血统中有着卑贱的血液,我自己主动坦白实情,他应该会原谅我,并且将我弃如敝屣。”
他冷笑道:“你未免太天真了,国家大事可不是办家家酒,难道你没有听说过王昭君和文成公主的故事?就算明知你是假冒,东辽王也会将错就错地认下来,因为他不能在世人面前丢这个脸。
“而你会因为说出这个秘密,不仅使得自己无颜立足于本族之中,被皇上及其他亲人唾弃,让你已经去世的母妃蒙羞,还会成为天下的笑柄,或是招来杀身之祸,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她的脸色虽然苍白如纸,但是眼中却燃烧着旺盛的火焰。“是的,我一定要这样做。我这一生必然要做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哪怕是在众人面前再死一次。”
欧阳雨轩无奈的轻轻揉着眉心。“你把事情最坏的结局都只想成死,其实死是最简单、最没什么了不起的结果。你啊,还是太年轻、太单纯了。”
赵蝶衣的手盖在他的另一只手背上,“无论如何,我说出了我的秘密,你真的不肯带我去东辽吗?”
他的视线从彼此相覆的手背,慢慢移到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他的右手拨开了散落在她前额上那一丝散乱的黑发,忽而一笑,“谁让我自己非要招惹上你这个小麻烦呢?既然我夸下海口说会带你到任何地方,那,我们就去东辽吧。”
“欧阳雨轩,你真好!”她情不自禁地欢呼一声,扑到他怀里。
“多谢公主殿下的称赞。”他又在戏谑她了,但是口气中却多了一分温存和柔情。
“欧阳少侠,要吃点早饭吗?”艳娘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微笑看着他们。
赵蝶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不好意思地又钻回被窝里去。
只听到欧阳雨轩说:“是的,我们要吃一点,这丫头病了一晚上,害我都没有睡好,还有,麻烦你给我想办法找辆马车,我们要远行。”
“还要去房州吗?房州不是已经……”
“不,”他的声音忽然沉下去,“我们要去东辽。”
“东辽?!”艳娘惊呼,“可是你不是……”
她的话不知为何戛然而止,赵蝶衣心觉有异掀开被子,看到欧阳雨轩背对着自己,正对艳娘悄悄打了个手势,而艳娘还是表情诧异的看着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只是这诧异中彷佛还有着某种古怪的喜悦。
他们之间有什么要隐瞒她的事情?
她捏紧了被角,就像捏紧了自己的心。她怎么如此大意地对这个男人交出了心事?现在自己在他面前已无秘密可言,但是他的一切她却知之甚少。
赵蝶衣啊赵蝶衣,你为何会如此信任他?而他,真能够被信任吗?
她的心,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