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
敏再无力气,只将头深深埋进他的怀中,轻缓的摇头。
上官婉儿沉浸在迷惘中,脑中一丝清明,一丝混乱。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摇着头悲苍的笑道:“一切都是命,都是命,没有早一步,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队兵卫将竹屋团团围住,一个将领想冲进来,但想了下,低声道:“娘娘,下官办事不利。”
上官婉儿愣愣的看着眼前人,疲惫至极的道:“都下去,退到二十步以外。”
众人听令,齐齐的退了出去。
李希敏看着敏仍旧潮红的脸色,心疼已极,一声声的呼唤:“敏敏,敏敏——”心中对上官婉儿痛恨至极,愤然抬头,喝道:“你究竟要怎样折磨她,你才满意?”
上官婉儿苦涩的望着敏,缓缓道:“她的春宵一刻已解,只是以后,以后——”她竟有些不敢正视她们,匆匆别开视线,静静的看着住屋一侧摆放的水仙花。
敏看着她,心中难言的苦楚,苦的她想扯扯嘴角,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将头埋进他的怀抱里,什么也不敢看,什么也不敢想。一直充盈的泪水肆意流淌,打湿了他的衣衫。
希敏将敏紧紧圈在怀里,怜惜的吻了吻她的额头,轻轻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上官婉儿震惊的望着他们,突然明白了什么,指着他们,低叫:“你们,你们是兄妹啊——”
李希敏听到“兄妹”二字仿若刀绞,狠狠的瞪着她,道:“她不是我妹妹,我却让她担起了我的责任。她受的苦,全是为了我。你居然这样对她,你,我爹,怎么——”他说到最后,已经语无伦次,只是痛极的盯着她。
敏突然觉得浑身森寒,贴着李希敏的身子挨了挨,轻声道:“哥哥,我好冷,好冷!我想回去,带我走,我不想在这。”
李希敏再顾不上上官婉儿,连连点头,紧抱着敏要起身,上官婉儿急忙拿出一件披风想盖在敏身上,遮住她破碎的衣衫和斑斑的血迹。李希敏一掌推开她,将披风挡落在地,扶着敏靠在自己身上,将外衫匆匆脱下,罩在敏的身上,才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出了竹屋。
外面的将士一见他立刻执剑围了上来,上官婉儿急急出来,挥退众人,静静望着月下两人缓缓走向两府相连的小门。月下的他们是那样的平静安详,让人不忍打扰。
上官婉儿心绪杂乱,看着他们逐渐淡出视线,才缓缓回头,走回竹屋。地上仍有敏留下的血迹,渐渐干涸,变成深红的印子。她想了许久,才道:“将今日见过他的人统统处理掉,一个不留。”
黑暗中有人轻轻应了一声,悄无声息的消失。只留上官婉儿站在烛火明灭的竹屋内看着一室的狼藉,花中洁者仍独自绽放。她默默祷告:“我知道你比我强——”
月婵娟渐渐西斜,轻柔的铺洒在相拥两人的身上,柔和美好。
敏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只觉得无比的安心。她缓缓睁眼看他,他也在看她,温柔的眼波里深深的疼惜,敏轻轻笑着,心却剧痛起来,她却强忍了下来,默默的与他对视。可是心如刀绞,一刀一刀凌迟着她的心。
李希敏怜惜的抱着她缓步而行,走到小门前,门前一株桃花开得正艳,血红似火,在柔和的月下燃烧着。树下一个黑影孤寂凄苦,融入了沉沉的黑夜,明亮的眼睛盯着李希敏怀中蜷缩的人儿。心疼的无以复加,不由自主的往外迈出一步,踏出阴影,月华洒在他的脸上,却是死一般的苍白。
李希敏蓦然止步,怀中的敏若有所觉的看着他痛恨的眼神。不是嫉妒,而是深深的责备,敏猜到了他面前的人是谁。他此时出现,意味着什么呢?她的心宛若刀绞,痛的她整个人缩在他怀中,瑟瑟发抖。敏痛极,伸手圈住他的颈项,埋首在他肩上,咬牙苦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