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大女婿,一边是小女婿,我那边也不敢得罪呀。再说,对这个赵家未来的三女婿我早已经有了戒心,岂能叫他把我当枪使换?
这时,怀玉走过来很不客气地问:“李穿石,你答应我的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办妥呀?”
李穿石尴尬的笑道:“二姐,您别急……”
怀玉气恼地说:“当初你说只要把仓库的清单给了你,你就能搞来证据,我担着多大的罪名呀,把清单给了你,可是半个多月过去了,你倒好,一句没找到就对付我了?”
李穿石说:“二姐,您别生气,证据没搞来,您给我的那份清单我就原物奉还。成吧?”
礼堂里唱戏的锣鼓家伙敲得很响,站到外边都震耳朵。我很想帮怀玉说几句话,但是没敢开口,终归是个当伙计的身份,小姐和女婿们的事儿没我插嘴的份儿。
这时,洗玉走过出来问:“嘿!什么要紧的事儿?连戏都不看了?”
怀玉一气之下,就把当初找李穿石搭救郭大器的事儿说了出来。
洗玉听了,很是惊讶:“穿石,这是真的?”
李穿石见怀玉把自己的底儿抖了出来,很是不快,便拉下脸说:“二姐,当初是您求我办事,事情虽然没办好,可也不能落个恶人的罪名吧?既然你愿意张扬出去,我也不怕。”
洗玉赶紧对怀玉说:“二姐,甭管穿石怎么不对,看在我的面子上,千万千万别叫爸知道这事儿,你放心,我一定催着他想办法搭救郭大器。德宝,快陪二姐进去看戏……”
把我们支到一边,洗玉就冲李穿石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真得跟二姐要仓库清单了?”
李穿石点头道:“是的,二姐确实把仓库清单给我了。”
洗玉脸色都吓白了,骂道:“你找死呀?!这要是叫爸知道了,你还想登我们赵家的门呀?”
李穿石叫:“哎哟,洗玉呀,我认识你的时候,哪里知道你们家老爷子藏着宝贝呢?就是到了定亲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呀。”
洗玉说:“甭管你知道不知道,反正我爸知道了你就死定了!”
李穿石:“洗玉,你们家这阵势,你还瞧不明白吗?陆雄飞是多霸道的主儿,我们要是连家底儿都稀里糊涂的,难道等你老爹百年之后让他独霸家产不成?”
听了这话儿洗玉的气儿就消了一半:“那你为什么事先不跟我商量?”
李穿石还有理由:“我本来是想告诉你的,可一琢磨,又怕你跟大姐的关系不好处,我想,有什么不是,干脆我自己担着吧。”
别看李穿石才二十七岁的年纪,他就楞有本事儿把瞎话编园,编顺。
堂会唱罢,就是吃寿席。赛马场吃的都是西餐,掌柜的特意在南市登嬴楼叫来两桌席,用十几个大食盒送到这儿来的,独面筋、扒海参、爆三样、古老肉、全爆杂样、葱烧鲤鱼……都是老太太平日里特别爱吃的菜。
坐桌时,我有意坐在了怀玉身边,偏偏老太太又叫璞翠坐在我身边。夹在两个女孩子中间,碍着老太太的面子,我想关照的却不好关照,不想搭理的又不能不搭理,那个别扭劲儿就别提了,满桌的美味佳肴我竟然没吃饱。
吃了好一阵了,老太太还在说唱戏的事儿:“今天的角儿唱得都不错,刘皇叔和孙尚香都是有模有样的,不过《大登殿》的王宝钏的作派就不如薛艳卿了,哎,二子,怎么没请薛艳卿来唱呢?”
李穿石说:“他原来叫日租界里边的张公馆包着,前些日子小野又看上她了……”
老太太惊讶地:“怎么?她跟日本人住在一块儿了?这成什么话呀?!”
李穿石见老太太听得入神,越发说得来劲儿:“小野还说呢,只要薛艳卿一心一意地跟着他,日后他回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