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我当然不去。我好耽心,爹好久不带剑了,今天竟然亲自磨剑。不知怎地,我总感到心惊肉跳,好像大祸临头似的,爹这一去总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小家伙神气地说:“去行侠仗义,除奸去暴。公孙大哥就是这样说的。我长大了,也要跟公孙大哥去扬威天下。”
“你少开口,人小鬼大,桀骜顽劣,烦死了。”纯纯瞪了小家伙一眼。
小家伙向乃姐做鬼脸,闭上了嘴。
怡平摇摇头,问:“令尊准备何时动身?”
“大概二天之内。”
“哦!这么快?这些天,尊府要多派巡更守夜的人,晚上要警觉些。”他信口说。
“庄哥哥,为什么!”纯纯惑然问。
“公孙少堡主是江湖名人,结了不少仇家,很可能循踪找来生事也许会波及尊府。”
“你才见了鬼啦!”小家伙插嘴:“公孙大哥的乾坤剑术,并不比我爹差多少,谁敢来找他?哼!”
怡平不好多说,小家伙嘴快靠不住,多说了反而会为自己带来麻烦便不再进一步解释。有小家伙在场,他意兴索然,与纯纯聊了一会儿家常,便藉故告辞走了。
两天过去了,平安无事。
为了招待佳客,南衡居士离开了小有天精舍,把客人留在庄院款待。庄院甚大,四进院外加佃户的房舍,足有三十间大小房舍。
公孙云长被安顿在前进院的东厢房,一条游廊通向客厅。东厢房共二间,其余两间是空的,只有公孙云长一个客人,招呼客人的小厮却有两个。
明天是主人动身的大日子。因此晚上在南房的食厅主人治酒款客。
全庄只有两个守夜的长工值夜,根本就没设有警哨。
庄院倚山势而建,院子里有花木,庄外有树林,任何一方皆可轻易地接近、侵入。
即使派有人巡更守哨,也防止不了高手入侵。南方的村庄,与北方的堡、寨不同,根本无险可守。
由于公孙云长是晚辈,因此在座位上主客另有安排。天黑后不久,食厅中明灯高照。宴仅设一桌,妇女按律不能与男人同起坐,在座的仅有主人韦安仁父子四人,和客人公孙云长,加上三位韦家的田庄管事作陪。
首席上的南衡年已半百,依然未露丝毫老态,唯一显示他实际年龄的是颇为悦目的三绺长须,和他那一身天青色的宽大博袍。
他年青时是有名的美男子,曾一度有人戏称他为玉潘安。目下虽年届半百,依然剑眉虎目,玉面朱唇,难怪他的儿女皆秀逸出群。
客人已作客二天,该说的活早就说完了,因此席间,南衡在三位爱子敬过客人三巡酒之后,含笑向孙云长说:
“公孙贤侄,这三天来,愚叔皆与你在小有天精舍商谈,内情连小儿女也不知其详。为了让他们心理上有所准备,今晚愚叔将在书房与他们详说。
目下他们大概有满怀疑问,函需知道贤侄令尊手书,前来促请愚叔出山行道的目的何在,贤侄可先将近来的江湖情势略为讲述,让他们了解愚叔慨然出山力挽狂澜的理由。”
公孙云长含笑离座,举起酒杯说:“小侄奉家父手书,与天下侠义道英雄的重托,衔命南来恭请韦叔出山,为武林道义仗剑除魔……”
院子里,突然传出一声鬼啸,尖厉刺耳令人闻之毛骨悚然,打断了公孙云长的话。
南衡居士一怔,脸色一变,倏然而起。
长子韦云鹏曾经随乃父在江湖练了几年,已听出警兆,投杯而起叫:“有不速之客光临……”
“哈哈哈哈……”厅门长笑震耳,黑影倏现。
后厅门传出一声冷哼,三个黑衣人现身把门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