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在十二岁可以考女学时,去考女学,避开了秀山书院,就避开了进入皇宫的道路。
因着这一层想法在,阿曛在学里上课就没有前世那般发奋拼命了。学里的师傅对阿曛也颇有微词,这些话自然就传到了老太太耳朵里。
老太太想着前阵子从宋嬷嬷处听到阿曛竟在山上落水一事,老太太还是心惊胆颤,心道幸好这孩子命大,当时正好五皇子路过,若没有五皇子搭救,阿曛这孩子怕是就捡不回这一条命了。也难怪阿曛一见到她就先哭一通,原来竟是遭遇了这样一番险境。老太太不由得在心里自责了良久,所以对阿曛的课业也不再如之前那般严苛,只觉得孩子还小,让她好好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阿曛在学里懒散一些,老太太都不做理会,府里其他人自然也说不出阿曛的是非来,阿曛的日子倒是过得舒适,只觉得人活一世,其实本该如现在这般轻松惬意,之前的那些不快,都搁在了心底深处,只一心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毕竟也才八岁,本来就是无忧无虑的年龄。
这样的日子过得飞快,到了第二月该阿曛上释山跟天和先生学琴的日子又到了,阿曛左推又拖的,就是不愿意动身,主要原因还是怕遇见凤漓。遇见凤漓,等于就与皇家有了牵连,有了牵连,这接二连三的,怕就要牵扯上了凤泫,她这辈子对凤泫,是那种一朝被蛇妖十年怕草绳的心态,在他手里送了两世的命,这一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遇着这位命中的灾星了,凤泫怕是她命中的克星也未知,又或是她命中欠他的,总之,远离一切与凤泫有任何牵扯的人和物,不然她不得安心。
见阿曛一直在上释山一事上踟蹰未定,老太太亲自过问了,“阿曛宝贝儿,这个月去释山天和先生那里学琴,是让你四姐姐陪你去呢,还是让你六妹妹陪你?”
“老祖宗,我在古琴一事上,实在是没有天赋。”阿曛不动。
上次阿曛提前下山后,老太太其实就打算不再送阿曛进山学琴了,就怕阿曛这孩子好胜心强,一定要在琴艺上高出别人一等,一定要跟天和先生学,才没有开口跟阿曛商量不再上山一事。如今,阿曛自己提出来不想继续学习,老太太也就乐见其成,抱着阿曛摇了摇,“我们阿曛宝贝儿不想学,咱们就不学。”
听老太太这么说,阿曛顿时心底明快,总算是可以与凤漓划清界限。她心底虽极不舍与凤漓这一分前世师兄妹的情意,但在她的认识里,她与凤漓还是那嫂嫂与小叔子的关系,这种关系下,她与凤漓保持一份师兄妹关系也是可以的,但那晚凤漓给她小腿上药这一事,给了她意识上重重一锤,以前可以见到他“凤漓哥哥”“阿漓”这般乱喊一气,如今再见到,就觉得异常的尴尬。
所以当老太太免了她上释山这件事时,阿曛顿时觉得自己整个儿就舒坦了。
日子转眼就过到了三月三上巳节。
按照凤煌的习惯,这一日,京都各府都会在西山玉漱河的桃花坞边搭了凉棚,好在这一天带上府中家眷去踏青,到时候也会有些荡秋千、蹴鞠、打马球、插柳、放风筝的游乐节目。
这一日,简府在玉漱河边搭了凉棚,阿曛与众姐妹一起到河边踏青游玩。
前一世,阿曛在十三岁这一年的上巳节遇见的凤泫,当时是她自己一眼于人群中寻到了他,自此两世栽在他的手里,如今再世为人,阿曛虽对上巳节都有些忌惮,但是觉得自己如今不过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还是个娃娃,应该不至于引起任何人的主意,何况自己即使见到凤泫也就当做看不见就好了,而上巳节这种可以游玩的机会,阿曛不想错过。
到了这一日,宁国公府的三辆马车在玉漱河边桃花坞旁停下时,阿曛纤纤素手撑着一柄淡紫色绘满雪白樱花的紫檀花骨油纸伞蹁跹从马车上下来,身着淡紫色绣了白色樱花的曳地长裙,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