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早:「……」
他現在對睡沙發都產生心理陰影了。睡不好不說,還不能和女?朋友貼貼。這?簡直能要他老命。
「第一次聽說我在樊林工作,你為什麼不說?」俞早偏過腦袋,露出清秀的側臉輪廓,像是一縷溫淡輕柔的春霧。
祁謹川直視女?人漂亮的眼睛,並沒有馬上回答,反而?向俞早拋出一個問題:「你知道當我聽說你在樊林工作,我什麼感受嗎?」
俞早掀動眼皮,順勢往下問一句:「什麼感受?」
「我當時就覺得這?人生可真操蛋,很?多人兜兜轉轉一圈,就在原地。咱倆明明離得這?麼近。可這?十年?居然從未碰面,硬生生蹉跎這?麼多年?。」
此話一出,俞早當即陷入沉默。
高中畢業後,她去橫桑讀了四年?大學。畢業以後回到青陵,進入樊林工作。而?樊林就是祁謹川姑父的公司。工作數年?,她總算存了點錢可以買房。一買就買到了立春苑,和鄒阿姨同一個小區。
無?形之中,她和祁謹川存在這?麼多聯繫。可這?十年?,他們卻在一次又一次錯過,竟然未曾見過一面。
該說是他倆之間緣分不夠,還是該說這?人生操蛋呢?
對面跳出紅燈,祁謹川踩下剎車。黑色小車停在路口。
天色將晚,兩側路燈漸次亮起。燈光零星灑入車廂,好似揉碎的星光。
男人白?皙細長的雙手從方向盤上移開,音色淡然,「那?天沒告訴你,過後就覺得沒必要說了。反正你遲早會知道。也算是一個驚喜。」
「這?是驚喜嗎?這?特麼是驚嚇好不好?」逼得俞早都爆粗口了。
「你應該換個思?路,我哥就是你哥,以後你在公司就有後台了,都能橫著走了。看誰還敢欺負你。」
俞早:「……」
我謝謝您嘞!
不得不承認,俞早確實受到了後台的保護。保住了工作不說 ,徐濤現在對她都恭恭敬敬的。就連同事們對她都比以前殷切。
如果沒有祁謹川和靳恩亭這?層關係,她現在就是何小穗二號,還在到處找工作呢!
「這?事兒?我就不怪你了,不過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隔三差五就來這?麼一遭,她心臟可受不了。
祁謹川一聽女?朋友不計較了,立馬眉開眼笑,「我發誓絕對沒有下次。」
——
十來分鐘車程,黑色小車很?快就駛入檐外聽雨的停車場。
俞早解了安全?帶,有些不放心地問:「你家親戚應該沒有大人物了吧?」
祁謹川偏過一截下頜線,「看你對大人物怎麼定義,我家親戚全?是醫生,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主?任級別的。」
俞早:「……」
她沉默了。
「當我沒問。」
等見到祁家、鄒家那?些親戚以後,俞早才意識到祁謹川的話還是保守了。何止是主?任級別的,好多都是相關領域的大佬,他們的名字甚至都出現在醫學教?材上。
神外、呼吸科、消化科、兒?科、婦產科、心內、心外、骨科、眼科、乳腺外科、中醫……完整涵蓋醫院各個科室。
俞早偷偷和祁謹川咬耳朵:「採訪一下祁先生,一家子醫生,什麼感受?」
祁謹川思?索須臾,一板一眼回答:「熟人遍地,但凡有個感冒發燒整個醫院都知道了。」
俞早:「……」
「讀書那?會兒?壓力是不是很?大?畢竟你家都是大佬。」
祁謹川往鼻樑骨上推了推眼鏡,語氣?悠悠:「我是鹹魚,心態很?平穩。」
俞早:「……」
俞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