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东风,明天一早他就打算叫陈矩过来当场表演。为了减少失误还得多练几遍,务必达到想看见就看见,想看不见就看不见的程度!
“千岁爷……”正当他专心致志摆弄显微镜,一次次在水样中寻找活动的微生物和细菌时,门外传来了低声呼唤。
“我不是说过午饭不吃了!”抬起眼皮看了看桌上摆放的自鸣钟,快中午12点了,洪涛有点不耐烦。
“千岁爷,朝中出大事了!”王安没有离开,压低了声音继续在外面呼唤。
“……进来说!”洪涛的眼睛还是没离开目镜,朝堂上天天有大事,不是这个参哪个就是哪个弹劾这个,罪名一个比一个狠。但绝大多数全是捕风捉影,都不用皇帝御览自己就能看出一眼假,可朝臣们依旧乐此不疲。
原因只有一个,权力之争!万历皇帝越是不上朝,朝堂上的争夺就越加白热化。以前还有内阁大学士和司礼监大太监们联手压制、调停,可自打沈一贯成了内阁首辅之后,朝中浙党官员的声音逐渐壮大起来。
这位沈大学士本身就是浙党的元老和中坚,眼见着朝中官员缺失很多,权利出现真空,打算趁机把势力扩大一些,争夺更多话语权。
对于朝臣之间的你争我夺,洪涛做为太子半个字都不想多说,更不打算站队。同时他也坚信万历皇帝肯定知道,说不定还在偷偷乐,同时也会死死盯着自己。但凡有结党营私的企图,那三弟福王就算熬出头了。
“今早朱大学士在家门口发现了一份揭帖,这是内书房抄录下来的,陈公公特意派人拿过来让千岁爷过目!”王安好像真的挺急,进门之后连行礼都草率了不少,忙不迭从怀里掏出一份东西放到了书桌上。
“续忧危竑议……陛下知道了吗?”洪涛只瞥了一眼立马离开了显微镜,拿起来认真阅读。看了一遍又一遍,背着手站在窗前想了很久才轻声询问。
《忧危竑议》这个名字他很熟,在明朝历史上也很有名,被称为妖书案。万历二十六年,也就是五年前,这本揭帖就让万历皇帝怒不可遏,亲自跑去景阳宫盯着自己和王恭妃看了好几分钟才离去。
当时洪涛真有种压迫感,仿佛呼吸都迟钝了,甚至能感觉到隐隐的杀气。要不是始终待在后宫,和外臣没有丝毫瓜葛,皇帝的这股怒气百分百会撒在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