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自己的功劳和事迹。可眼前这个小姑子这般模样,竟是让他一本正经地向她说起自己的厉害来。还唯恐她不信。
张绮信了。
她双眼晶亮又愉悦地看着他,低声软软地说道:“是哦,我忘记了,你是当世无匹的伟丈夫。”
声音笃定,话一说完已爬了起来,握着他的手便准备跳下马车。
朝下面看了几眼,见高长恭没有动作,张绮抬头扑闪着长长的睫毛看着他,软乎乎问道:“怎么啦?”
被她这么一问,高长恭从怔忡中清醒过来,他轻声说道:“没事。”说完后,他又加上一句,“没事。”
这一年中,他是打过二次仗,也博了个英勇善战,骁悍非常的勇名,可现在的他,还远远没有到达“当世无匹的伟丈夫”的地步。
举天下的丈夫女郎,看他时都盯着他的相貌,议他时都带着几分调戏轻视,过份的更是把他和当下那些出名的美貌女子相提并论。
便是他现下有了些许战功,可断断没有人说过,他是一个伟丈夫,还是一个当世无匹的伟丈夫。
何况,张绮说得这般自然,仿佛她从骨子里便这般确信着。
一时之间,与张绮初初相识时,便感觉到的暖意和得意再次流过心田。
张绮走下马车,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四下投来的目光,还是让她僵了僵,直深深吸了几口气才恢复正常。
——高长恭虽有天下第一美男之称,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走在他身侧。她自己,这一次是真的万众瞩目了。
转眼她又想道:幸好把我自己的脸掩去了些。
正这么寻思时,一只大手伸来,拿住了她的手。
高长恭在众使地筹拥下,牵着张绮,向着前方的周宫大殿走去。
刚刚来到殿外,焰火通明,照得大地宛如白昼的玉阶上,便大步走下几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郎君。
这青年郎君容长脸,鼻高而削,唇小而薄,虽然俊秀,却透着一种阴冷。
他大步走来,远远看到众齐使便是哈哈一笑,道:“诸君诸君,家父侯之久矣。”这青年是宇文护的长子宇文成,一句话说出,便把恭贺周国新帝登基之宴,变成了他家的家宴。
就到这里,他转头看向高长恭,深深一揖,大声说道:“听闻高兄骁勇善战,已被封为兰陵王。从现在起,你们可要称高兄为兰陵王了。”说罢,他环顾左右,在一片应合声中哈哈大笑。
他现在就是兰陵王了?
张绮悄悄抬眼。难怪他说他那百骑可挡千军,原来他已因为军功封为兰陵王了。
一众应合的笑声中,一个女子明明清亮,却刻意放娇的女子声音传来,“世上人都说,兰陵王貌美心壮,果然如此。”
声音落地,一个美丽的,打扮华贵的少女曼步而来。这个北方的少女,容长的脸,高挺的鼻梁,皮肤白皙,眼圆而大,整张脸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北方女郎特有的大气,当然,也就少了南方姑子多有的灵秀。
这个少女,却是假冒宇文护之名,欲把兰陵王诳过去的宇文护长女宇文月。宇文家族是鲜卑人,便如曾经的燕国鲜卑慕容氏一样,这个家族也有不少俊男美女。当然,这种北方的俊,与南方的美,还是很不同的。
宇文月这句话中,十足十地带着恭维,分明是想取悦兰陵王。
可终究还是拿兰陵王的外表说事,再则,这语气怎么听怎么都是高高在上,他又怎会欢喜?
张绮暗暗看了兰陵王一眼,小手轻轻挣了挣,便想向后退去。
她已习惯了隐在灯火之后。
哪知,她刚刚一挣,兰陵王却是握得更紧了。他紧握着她,感觉到她还在挣扎,低下头来威严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