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疯了一样冲上来,死死拧住恪宁的胳膊:“我不坦诚待你?你信过我吗?你不就是想帮白锦衾逃出京城,可你求胤禩帮你,你宁愿去找他!那个时候你坦诚待我了吗?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杀了他,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为了你放了他……你做什么我都会明白,就算你背弃我,我也原谅你,只要你还肯回来!这你知道吗?你知道什么!”
他双眼几乎要瞪出来,嘴唇咬的发白!可是他的眼中,已噙满了从未轻易示人的泪水。他已经疲倦了,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改变眼前的现状!
“你信过我吗?你信过吗?这么多年来,每天我都会来看你,我不要你知道,就算你狠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算你恨我也好。我想你留在我身边!你要走,好,只要你还肯回来,还认为这是你的家!那么你就走!你从来没有信过我!可你说什么我都努力去相信,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我只求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
他终于开始流泪,属于一个男人的眼泪。他无力的把她抱在怀里:“我有的,我只想和你一个人分享!只有你!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恪宁僵立在他的怀抱里。仿佛并不曾听到这样激越昂扬的一番倾诉。她只是无声的落泪。胤禛的手渐渐从她身上滑落下来,慢慢的握住,而握住的,全是虚空。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他不再坚持。他的感情时而隐忍,时而暴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控制,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几乎成了被情绪所左右的傀儡。这么多年,他对自己的掌握已是收放自如。只是……
不可以面对她。
原来不能放手的人,一定会输得很惨。他以为自己总有一天可以把一切都挽回,然而其实他从一开始就输给了她。因为,她比他更绝情。女人的冷漠是刺伤男人尊严的绝佳武器。她没有给他留下丝毫回转的余地。他走向门口,觉得自己似乎要走不动了,可是脚底下却轻飘飘的,不受控制的一步步远离,只有这一刻,他完全不属于自己。
外面还有人等着他,女人,孩子,下人,门客。他并不是孤身一人,可他觉得自己寂寞的可怕。天色已彻底昏暗,还没有走出去,他已感到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因为那要为他看遍世事沧桑,万里山河的明眸已然浑浊。身子一软,堪堪向一旁坠下。一切都天旋地转,不复清明。
一双柔软又有力的手扶住了他,这双手的力量触动了他,他不过是一时间的恍惚。可是那力量却不是恍惚的。她扶住了他,慢慢的将他拥回自己的怀抱里。她的怀抱温暖而广博。像是狂风暴雨后一片寂静的港湾。她静静的贴在他身后,整个人依附着他,也支撑着他,不让他倒下。
“此生已如此,无奈何。”
她倦怠的靠着他,她很累,不要去想,也不要做什么。就这样静静的,任着时光一点点溜走。他们能拥有的,本来就不多。
胤禛脑中有一阵空白。像是一场噩梦忽然惊醒,犹似还在梦中,又有几分清明,或者,是又进入了另一场梦境?他不太敢相信,伸手回握住她的手,骨节清晰有力的一双手。他还记得曾笑过她手掌厚实,手指又太过颀长有力,仿佛男子一样。他莫名的觉得,她的手就像她的人一样刚强自负,倔强的很。
他转过身,缓缓与她相拥。十指交握,传递着难捱的热度。捻起她线条柔和的下颌,一张小巧的唇,唇角微微上翘,连绵有致的弧度。望着他的眸子像是波光粼粼的一汪碧水,湿痕未尽。他忍不住就吻上去,她一开始有抗拒的意思,但他逐渐用力禁锢住她,她便闭上了双眼。温凉的手掌抚上僵硬的腰身,她随着他细腻绵长的动作渐渐松弛下来。孤独了太久,不容易坚守到底,整个人几乎就要这样倒塌在蜜意流转的诱惑之中。而他的手指最善于点起她身上每一寸肌肤的渴望,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