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突然发现剑晨有可能并非杀害她爹爹的凶手后,心中的那座天平顿时又起了变化,娘与剑晨……重新回到了在她心中同样的分量上。
怎么选,她真的不知道,或许……剑晨现下做出的选择,才是当下最正确的吧?
眼睁睁看着那血红色夺目刺眼的逐风剑就将一刺而入,安安的喉咙干涩无比,阻止么?阻止的话,死的是自己的娘,不阻止么?
一时间,她的心中满是愧疚,恨不得那剑刺向的乃是自己,她……怎么会如此煳涂,为什么那时不相信剑晨的话,为什么……
罢了……傻子,你去吧,安安……
眼泪迷朦了她的双眼,周遭的一切在她眼中全都不复存在,所余下的,只有被无尽血光包裹着的剑晨,那张即使死亡在即,也仍然温柔看着她的面孔。
安安……会去陪你!
万念俱灰,她的手紧紧一握,腰间那柄精美地像是装饰品一般的匕首已然死死握在手中,这柄匕首将会在下一刻……成为她的陪葬品!
剑,将落,离剑晨的脖颈只差毫厘,甚至冰冷的剑气已然冲入了他的身体,在一心求死下,体内疯狂运转的玄冥诀被剑晨死死地压制着,此时此刻的他,心境与安安一般无二,万念俱灰,自己救不了她的爹爹,那么,至少用这条命,保下她的娘亲。
这是傻子……唯一还能帮安安做到的事情!
剑,将落,落下之后,带走的,会是两条人命!
“好,好,好!”
隐魂的兴奋已达顶峰,同样泪眼朦胧的他,双目里倒映着的,也只有剑晨的影子,他要他死,这是肯定的,早在当年洛寒杀了他的爹娘,害他受尽人间疾苦之后,他的心理便已经扭曲,唯生所愿,便是要让剑晨那一支洛家之人死!
并且,是比他所遭受的,还要痛苦百倍的死!
于是打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是剑晨。
剑晨一直被伍元道人牢牢保护着,当他下山时,从年龄上,与当年突遭大变的隐魂相差无几,是以隐魂从剑晨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世事无忧,少年轻狂的自己。
当时的剑晨少年英雄,甫一下山便连挫劲敌,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这让隐魂如何能忍?
所以,他要毁了剑晨,他要让他众叛亲离,让他如那过街老鼠在江湖中人人喊打,更要让他……品尝到最刻骨铭心之痛!
只有这样,隐魂才能让他去死!
如今,他做到了,在苦心谋划之后,一步步地,隐魂终于做到了,剑晨?
呵呵,恐怕你到死时,心中还会有着无数牵挂吧?到死时,心中还会有着数不清的不甘吧?
那么现在,你就带着这些痛苦,这些不甘,去死……吧?
去……死?
带着癫狂与得意,隐魂正准备品尝剑晨那死前的风景,可突然之间,他的面色陡然一变。
同样有着变化的,还有城主府前那血溅当场的局面。
对于轻功的敏锐,令他比任何人都快的,感觉到了这个变化。
“哼!”
眼见逐风剑就要取下剑晨的性命,城主府前,陡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哼声,随即,还有一道冰寒的声音由远而近,速度快到令人根本无法作出任何反应地传来:
“口口声声生死相许,原来,只是个薄情寡义之人罢了!”
这声音来得突然,来得极快,到底是什么意思,根本还不能在众人的脑海里形成明确的概念,就听……
当!
一声清鸣,随即血光一闪。
夺!
血光即剑影,闭目待死的剑晨连反应也没有,只觉耳中剧震,突然又有风响,再然后,冰冷血腥的沥血剑气息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