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听了这话心中有气,那李莫愁差点害死她姑姑,还在终南山下一直追杀陆无双和他,虽说算不上深仇大恨,但也是不好解开的。他又知道段誉不是故意那么去说,只好沉声道:“段兄,恕我直言,那李莫愁不是什么好人,段兄还是少去招惹为妙!”
段誉早就听别人说了数次李莫愁的坏话,知道这李道长在江湖上名声差得很,也不去和杨过计较,只是说:“恩,我倒是还记得李道长的那两个徒儿,一个叫做洪凌波,有些高傲冷淡;另一个叫陆无双,却是活泼爽快;也不清楚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杨过听他提起陆无双来,倒是笑了,说道:“嘿,段兄,要说到陆无双那个丫头,我和她也算一起生死患难过。”段誉赶紧问下文如何,杨过就把当时怎么在山下遇到陆无双,又怎么一路摆脱李莫愁的追杀,再到后来与耶律齐,完颜萍等相识一起讲给了段誉,但却把他上华山那段略去,只说后来见丐帮弟子好像要集会,就作了装扮,来凑个热闹。
这杨过口才是极好的,段誉只觉得像似听故事一般,自己的心也随着杨过所讲的起伏高潮而不断跳动。待到他讲完,这才松了一口气,想起杨过讲的李莫愁如何狡诈毒辣,心下虽不全信,但也有了忌惮,再想起杨过怎么机变应对,又是佩服不已。口上却接道:“唉,发生这么多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陆姑娘拿了李道长的东西,那是不对的。”
杨过飒然一笑,心说:“你哪里知道那么多恩怨情愁!”其实两人都想不到那陆无双正是要找段誉才一人跑出的,世间之事也多是如此,陆无双还是阴差阳错的遇到杨过,又与之经历了一番风雨,但无论怎样,她的心却只属于那一人。 两人又聊了一会,却听杨过说道:“段兄,总说我这些事情有甚么意思,还是说说你吧,怎么好好的不在大理呆着,跑到中原作甚?一会儿终南山,一会儿又是大胜关,莫不是寻人么?”段誉心底苦笑一下“还真被你说着了!”嘴上也不瞒杨过,便把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
段誉本想简单的说一下就罢了,心里也是不愿想这些的,可是说到越后面,便越觉得自己凄苦可怜,语嫣寻不到不提,自己竟在这世上没一个亲人!声音也渐渐哽咽,最后竟又有些不能自持,幸好想起黄蓉赠给他的玉箫,便拿在嘴边,吹响了那曲碧海潮生。
杨过何等聪明,即使听了大半也能猜到后面都发生什么,还未待安慰段誉,却又听到这段箫曲,不禁也起了情思:对自己身世从来不明,只知父亲早亡,死于他人之手,至于怎样死法,仇人是谁,即是自己生母也不肯明言。待到母亲去世,这世上也没人疼他,不对,还有姑姑,可再一想到小龙女如今还不知身在何方,又是一阵伤怀。
二人自此不再说话,伴着婉约轻柔的箫声,一夜无眠。
却再看那郭靖黄蓉的屋子,两人同被而卧,声声细语。只听郭靖说道:“芙儿的终身大事,自然不能轻忽。但过儿年纪还小,少年人顽皮胡闹总免不了的。在全真教闹的事,看来也不全是他错。”黄蓉却道:“他在全真教捣蛋,我才不在乎呢。你顾念郭杨两家祖上累世的交情,原本是该的。但杨过这小子狡狯得紧,我越是瞧他,越觉得像他父亲,我怎放心将芙儿许他?”
郭靖神色有些不满,说道:“杨康兄弟不幸流落金国王府,误交匪人,才落得如此悲惨下场,到头来竟致尸骨不全。若他自小就由杨铁心叔父教养,决不至此。”黄蓉叹了口气,想到嘉兴王铁枪庙中那晚惊心动魄之事,兀自寒心,低声的道:“那也说得是。”
郭靖轻抚黄蓉手背,温言道:“自从你怀了这第二个孩子,最近身子大不如前,快些将丐帮的大小事务一古脑儿的交了给鲁有脚,须得好好补养才是。”黄蓉道:“丐帮之事,我本来就没多操心。倒是芙儿的终身,好教我放心不下。”郭靖道:“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