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动人的哀伤而心中一动!他放开了高一鸣的手,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一边坐下,一边吩咐:〃静舟,给高老板安排座位,我要与他好好谈一谈!〃高一鸣怔了怔,本能的推辞:〃这……一鸣身份卑微,怎能与军长平起平坐呢!〃
段秋淮闻言饶有兴趣的盯住她:〃如果我没记错,那是当街上高老板还要与我论个是非曲直,今日怎么全无当日风采了呢?〃她皱起眉头,眼中有一丝刁钻的光芒闪烁着:〃军长不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我道歉吧?我以为那就不必了,毕竟今天是军长寿辰,高兴的日子!〃她这样的说法很有技巧,不但直接将错误推到段秋淮身上,又大方的表示自己不追究,而段秋淮的自持身份又不能辩解,从此就可揭过这一页!
段秋淮先是一扬眉,然后哑然失笑,显然对高一鸣更有兴趣了:〃高老板果然名不虚传,好,好!〃他瞪了一眼身边的陈静舟:〃还不安排高老板的座位?〃高一鸣忙道:〃军长厚意,一鸣心领了,只是今天是军长的寿日,军长要招呼的客人一定很多,即使我们谈话也未必尽兴,不如改日一鸣再登门拜托,陪军长把酒言欢不是更好?〃段秋淮略一沉吟,向高一鸣一笑,点头道:〃也好,还是你想得周到!〃
高一鸣只好回他一笑,这才指着一旁亲兵捧了多时的礼品道:〃这是泰祥戏班备下的薄礼一份,祝军长事事如意,平步青云!〃段秋淮哈哈大笑:〃好,多谢多谢!静舟,请高老板到花厅休息,一会安排高老板坐在我这席!〃高一鸣颔首致谢。
花厅里亦是满是人患,高一鸣无心与人应酬,信步走向花园,若有所思后又若有所失起来。淮哥没有怀疑她,这是她掩饰得太好还是淮哥太粗心?难道说她的变化真的有那么大?而淮哥对她的态度也不大对,如果他未认出自己,那么前天他不择手段要自己前来的目的又怎么能是见她一面这么简单?不会是他也?
高一鸣大大叹了一口气,如果真的如她所想,那么这又成为多么荒唐的局面?难怪胡一卦为她卜卦时会说淮哥近在眼前,对她来说又是远在天边了!现在情势如此混乱,她究竟该怎么做才对呢?
高一鸣回到大厅时,宴会已经开始了。她向段秋淮那一席看了看,已没有了空位,她暗暗松了口气,就在靠近门边的末席上坐了下来。这一桌只坐了七、八名看衣饰是生意人的中年男子,且都在聚精会神听一位江南口音的老者说话。高一鸣坐定了也没有人注意,她微觉奇怪,不禁也侧耳倾听。
〃这位高小姐虽然年仅十四,却是出落得风华绝代,艳美无双,而且文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武是十八般兵器样样皆通,到现在还传颂她出手惩凶的义举侠行呢!她啊,简直是独得苍天眷顾而生的,估尽了江南风光!当年,人人皆以能见她一面为荣,见过她的,无论男女老少,都会为她着迷呢!〃
高一鸣心中一痛:当年的她也是这样被人们传说着啊!只是不知这位高小姐的故事又是什么样的呢?〃可惜呀,自古红颜多薄命,高小姐的美名传到九龙山一伙盗匪耳中,大寨主就立意要抢得这位小姐为妻,于是在八月十五仲秋夜夜入杭城!而这一天也是高小姐的生日,所以高家大摆宴席,到晚间上下烂醉如泥,一攻就破!这群盗匪闯进内室,搜出高家小姐,就要带回九龙山!想那高小姐是何等样人,怎能受此屈辱,当下咬舌自尽,香消玉殒!〃高一鸣的眼骤然湿润了:如果当年她也咬舌自尽,又何至有今日这番苦楚呢?
一个略为年轻的人问道:〃高小姐不是十八般兵器样样皆精的吗?怎么会就这样死了呢?〃老者摇头道:〃她毕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平日养尊处优,受尽呵宠,真正能应敌的功夫谁肯让她学呢?何况亲人就倒在眼前,她只求共死,不想独活。〃〃哦!〃
高一鸣神思乍然飘远了:那夜她根本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