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耳无声,却不能让人心中平静,反而倒像是有一股蠢蠢欲动的不安笼罩着众人。让大家惶恐不已。
文秀实在忍受不了这种不安。于是撅起朱唇,手中揉搓着衣袖,喃喃自语道:“那皇帝老子让咱们回去,咱们不回去就是了。”
刘飞气得七窍生烟,他嘴角一撇,冷笑了一声。转身坐到了桌前,长叹不语。李皓轩上前替刘师爷解释道:“可是若咱们不回京,那便是抗旨不尊啊!到时候,堂堂巡按岂不成了朝廷通缉犯!”
白玉娇听后,不禁花容失色。柳眉紧蹙,朱唇颤抖着言道:“哎呀。可秀秀是个假巡按,若回到京城面圣,不就等于自投罗网了吗?这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真真进退两难了。”
李皓轩偷眼关切地瞟着白玉娇,颔首言道:“是啊,所以刘师爷才说‘大祸临头’嘛。”
文秀这会儿才真正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她环视着屋中众人的满脸愁容,自己的眼角眉梢也透出了一丝悔意。不过乐观的她依旧强作笑脸,大大咧咧地挥手言道:
“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一个个苦着脸,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那个黄州知县还未必上奏此事呢,皇帝老子也未必让我进京述职!咱们就不必杞人忧天了。”
言毕,她从白玉娇怀中拉过耷拉着脑袋的文小宝,领着他院子中玩耍去了。秀秀知道,他们方才这一番讨论,小宝年幼,只怕听不懂多少,想必这孩子正无聊透顶、需要好好调剂调剂呢。
果不其然,一离开这间略显压抑的房间,小宝的情绪便大为好转,高高兴兴地咧着小嘴又蹦又跳,追在秀秀的身后,笑声不断。
众人见状,也只好作罢,各自忙活去了。只有刘飞气恼地坐在桌前,眉头紧锁,原本儒雅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虑。
细心的白玉娇见了,眸子一闪,扭动着腰肢凑了过去,嫣然一笑,劝解道:“刘师爷啊,你也不必太过焦虑,我看秀秀这丫头是个大大的福星,每一次都能助咱们逢凶化吉呢。”言毕,她便飘然离开了。
刘飞苦笑着抬头望着白玉娇的背影,嘴角一动,小声附和着:“呵呵,福星?但愿吧……”
刘飞细细琢磨着秀秀的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心中暗道:自己未免太过谨小慎微了,其实做人本不必如此的。
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踱至了窗前,看着秀秀和小宝在院中打闹玩耍,见他们玩得开心,自己心中也舒畅了不少。
而院中的秀秀见刘飞站在窗前,忙几步跃了过来,用手指着自己的脸庞,略带羞涩地柔声问道:“喂,阿飞,你看我今日涂的这胭脂颜色如何?”
原来不常化妆的秀秀今天好不容易淡抹胭脂,她还惦记着让刘飞夸赞自己几句呢。谁知道木讷的刘飞根本不明白秀秀的心意,那小眼珠只盯在了文小宝的身上,随口言道:“什么胭脂?”他已完全忘记了秀秀脸上还涂着胭脂这回事。
文秀见刘飞正眼都不看上自己一下,不禁又羞又恼,紧咬着贝齿,朝着刘飞做了个鬼脸,口中“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完全蒙在鼓里的刘飞不解秀秀为何突然生气了,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只低垂下眼皮,心中暗道:哎,这女人真是奇怪,喜怒无常。
不久后,皇上果然降下圣旨。众人心惊胆战地接旨,而圣旨上只说要八府巡按文必正到江南各省督查各个州府去年赈灾款项的用度情况。并未提什么回京述职的事情。
秀秀放下了悬着了的一颗心,高高兴兴的地替文必正领了圣旨。大家都是庆幸不已,这次不但躲过一劫,还可以借着官府的名义饱览江南美景。不过师爷刘飞却还是高兴之余眉间挂上了几分愁容。
细心的秀秀一早便发现了刘飞的这点不同,不屑地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