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叫车郎的手下接着说道:“郭将军,目前咱们缺少情报,对外面几乎一无所知,万一敌人使诈,咱们一出城,几万大军便围上来怎么办?”
自传回刘应用和丁子两路人马被灭,襄州城里几乎就与外界失去了联系,派出的信使多数被斩杀,只有一些冒充难民后逃过一劫,但如此一来,靠两条腿走路的信使效率就别提了。
郭邈山答道:“不会从城外的骑兵来看,许清是打算将咱们困死在襄州城里,若是对方步兵一到,绝对会立即攻城,防止咱们突围出去流动作战,而且从开封到襄州,以路程计,步兵也不可能这么快到达,咱们就是要赶在此前突围,否则就真的被困死在襄州城了。各位放心,本将已有万全之策,对方骑兵奈何不了咱们。”
为消息走露,郭邈山和几个手下都指挥使密议了一翻,却连后的计划也没有真与他们和盘托出,便吩咐几个手下分头去准备。
许清将手下四千骑兵分为三班,轮流对襄州围困,猎杀城中的信使,许清作为招讨使,按说完全可以在邓城坐镇,但几天来,许清总是坚持带领最为辛苦的夜班,这阵子虽然没有下雪,但入夜后仍是寒风刺骨,许清他们只能砍来柴火,在襄州四门不远燃起熊熊大火,一是为了取暖,二是可以照亮城门处,防止对方派人摸黑出城。
许清知道,说得再好听,也不如自己亲自带头,有许清这个榜样在,这些天就算再苦再累,士卒们也没有一句怨言,这次许清虽然没象在渭州城下那般,带领他们一来便取得神奇的大胜,但凭着冲锋在前,吃苦在前的作为,同样在将士中间建立起了无可动摇的威信,象他出征时说的那样,就算前面是枪林箭雨,让这些手下冲锋,此刻也绝对没有人会皱一下眉头。
茫茫的夜色中,不时有火把和马蹄声往来于襄州四门,呼啸的风声把马蹄声卷得细碎隐约,二更时分,东面驰来一斥侯骑,远远就大声禀道:“报许招讨,北门有人扔下一封信,是写给许招讨您的”
许清接过一看,只见信上着:夏宁侯,郭邈山今夜自东水门突围
信上的字体象鸡爬似的歪歪扭扭,许清照着火光研究了一会才算把这行字认全,而信的落款竟是风灵儿,这让许清疑惑不已,风灵儿怎么会出现在襄州呢?不管这信是不是风灵儿写的,许清还是吩咐河面上做好准备。
时间过去不到一个时辰,东面又有斥侯兵飞驰而来并报:“禀许招讨,襄州东边水门有动静,叛军似乎要从水路突围”
许清从火堆旁一跃而起,脸色欣然,不光是士卒希望与叛军爽快的大干一场,许清何尝不是这样,烦透了这种寒夜守在城外吹西北风的日子。
“即刻将情报传给河上的兄弟,郭邈山敢从水路出来,咱们就给他当头一棒,同时襄州各城门都要加强监视,防止叛军声东击西;通知邓城的兄弟,让他们做好准备,一但叛军出城,让他们沿河两岸缀着叛军,莫让其有上岸的机会”
吩咐完,许清翻身上马,带着荆六郎他们向东边的水门扑去,这年代的襄州城,汉水自西往东贯穿而过,在城东十来里处与白河交汇,才折道向南流去,要围困襄州,许清在河道上当然不会毫无防备。
等许清赶到城东水门,果然见到城中有船只络绎不绝的驶出,叛军没有点火把,浓黑的夜色中无法分辨具体有多少船只,但动静绝对不小,看来郭邈山意识到困守襄州只是死路一条,打算来个鱼死网破了。
“传我命令,让兄弟们沿河两岸多燃些火堆,把自己手上的火把灭掉”
许清的命令传达下去后,汉江两岸开始燃起一堆堆的大火,叛军的船只走到哪,岸边很快便有火堆出现,而许清他们的火把反而纷纷息灭掉,仿佛一群隐身黑暗中的狼,紧紧盯着移动的猎物。
行出三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