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出郭邈山意料之外,他也没有再次扩大地盘的意思,如今要消化京西南路这些地盘,还得花些时日,扩大得太快反而会贪多嚼不烂。
因为打算把襄州当作龙兴之地,郭邈山进城后,倒没有象原来在其它村镇一样烧杀抢掠,当夜控制住局面后,反而第一时间派兵维持起秩序、贴出安民告示,并再次开仓放粮,收买人心,正因此,才使得他能很快从难民中招募起两三万青壮来。
“报大将军大将军不好啦”
郭邈山粗通文墨,正在灯下处理军务,一个披头散发,衣衫染血的人被卫兵带了起来,惶恐地大喊着郭邈山仔细打量,这才看出此人竟是跟随刘应用前往唐州的一个指挥使。
“王大郎,你怎么成了这样子,快说,出了什么事?刘应用呢?”
“禀大将军,刘都指挥使他没了全没了,前往唐州的兄弟全没了”
郭邈山上前一把揪过王大郎的衣领,大喝道:“快说,倒底怎么回事?怎么一军人马就没了?”
“大将军,刘都指挥使率领我们一路急赶往唐城,走到新野北面时,遇上了朝廷的大军,大将军啊,六七千全是骑兵啊那泰山压顶的气势,呜呜……对方来得太快,兄弟们连阵都没布起来,就全没了,全没了……连个人形都没有刘都指挥使见势不妙,带着小的几十个人南逃,被对方死咬上来,刘都指挥也被对方挑落马下,抓去了……小人因及时躲入林中,才免……”
郭邈山一把将他郑到地下,眼中阴晴不定,自从起兵而来,他们何曾一次损失过这么多人,当初几百人就能将几千光化军击溃,现在整整一军人马,竟然只逃出王大郎一个人来,他还希望刘应用稳住唐州后,迅速抢占南阳这个桥头堡呢这次朝廷的大军来得竟是出乎寻常的快,让郭邈山也心中惴惴,自己现在可没有多个军够人家这么灭啊
“说是谁领军?真有七千骑兵吗?”
“小的不清楚,只看到一面许字招讨使大旗,对方从坡那面冲上来,漫山遍野都是,就象泰山压顶……”
“压你母亲的头,说现在这几千骑兵是何去向,可是冲襄州而来?”
“禀大将军,小的……小的不知道……”
“滚来人啊,马上多派斥侯向北面探查,一定要探出这股骑兵的动向快”
郭邈山才吩咐下去,外面又有手下冲进来大喊道:“报,大将军,邓州……邓州失守了”
“什么?快说邓州又是什么情况?”
“禀大将军,小的们在丁都指挥使的带领下,才接管邓州,自南阳方向便冲来五千骑兵,漫山遍野都是,城墙上都被震得发抖……”
郭邈山这回再也忍不住,一脚将这个前来报信的倒霉鬼踹出五六步外,大骂道:“五千骑兵又怎么了?你们也有几千人马,他们还能冲上城来不成?说丁子那个狗*养的是怎么把邓州给丢的?”
那报信的小卒抹一抹嘴角渗出来的血渍,悲声答道:“大将军,本来小的们据城而守,见他们没带攻城器械,根本没料到他们会攻城,可谁知他们却突然用铁蒺藜炸开城门,千军万马冲进来,小的们当时就被炸懵了,眼看守不住,丁都指挥使只得带着小的们从南门撤出,又被对方衔尾追杀,如今逃向谷城的不到二百人……”
郭邈山听了颓然坐倒,唐州和邓州不但没守住,反而一下子损失了五六千人马,现在半数人加入不过一两天,若是被这些手下知道这次大败的消息,恐怕马上就有许多人做逃兵了。
想到这,郭邈山马上大声喝道:“都给我将嘴巴把严实点,谁若是把兵败的消息泄漏出去,本将非砍了他不可”
郭邈山也知道,这种消息就算有意封锁,也封锁不了多久,毕竟一天之内损失了六千人马,那可是自己整整五分之一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