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气冲冲地离开,林书无言地跟在李月身后送她下楼。
将要上车的时候,李月回头忍不住又责骂几句:“林书,我看一鸣对你还有感情,你去请求他的原谅吧,结婚了照样可以离。你必须这么做,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过了。”
现在去求他还有用吗?一巴掌早已解决了一切,迫不及待地结婚,拒绝了我的所有辩解。
我现在还有勇气见到他吗?不,我害怕见到他。这么多年了,过去的种种温情早已深植于心中,我害怕忍受被他再次连根拔起的疼痛。
这么多年过去了,思念他的根芽竟然长满了我的四肢百骸,再次被连根拔起会是何种的疼痛?不敢想,一想,连骨头都在作痛。
打开房间的门,儿子和一一正睡得香甜,林书和衣躺到了儿子的身边,静静地望着儿子俊挺的脸,温柔的吻落在儿子的眼睛上……
下班高峰期,陈一鸣的车上坐着邹逸风。路上很塞车,他们等得十分无奈。
路经花店密集区,邹逸风看看一动也不动的车流,说:“我去买束花。”
紫蓝色的桔梗花买回来,邹逸风毫不遮掩地笑着说:“我喜欢的人喜欢这样的花,还经常拿来熬汤喝。”
陈一鸣的眸子轻轻地沉了一下,这个邹逸风,第二次影响到了他的心情。
他面无表情地说:“是挺好喝的汤,她也喜欢这花。”
邹逸风莫名其妙地问:“谁?”
陈一鸣轻叹一口气,说:“我妻子。”
邹逸风玩味地望了陈一鸣一眼,笑了笑。对他的新闻,邹逸风只有一些道听途说。来公司上班几天了,他还以为顾曼清是他的妻子呢。看顾曼清的作风,就是她是董事长夫人的架势。也许陈一鸣也是个俗人,女人的关系很复杂吧。
“林书,今天熬汤吧!”邹逸风把花递到林书怀里,期待着看到她淡淡的一笑。
林书淡淡地说:“好。”
怎么了她?最近很少见到她笑了。邹逸风敏锐的双眼跟随林书进了厨房。
今天真奇怪,陈一鸣的神情怎么和林书这么像啊?
邹逸风摇摇头,抛开心中理不清的想法和孩子们玩去了。
第98章
又一个夏天来临了,桔梗花又开了,年复一年,幸福却不再来临。
永恒的绝望,绝望的永恒,原来竟是这么近!
不知不觉,林书的眼泪滑了下来,掉到洗菜盆的水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抹着泛红的眼睛,心想,我没时间多愁善感,生存才最重要。
顾曼清从楼上看着桔梗花田里站着的挺拔身影,一动也不动地望着。
这四年来,陈一鸣每天早上总要在那片花田站上几分钟。现在太阳迟迟不沉下去,他落寞地插着袋子,孤独地站着,想念他心中的那个人。
四年来,顾曼清就是这样悄悄地陪伴着他,她已经快要三十岁了,女人的青春年华将要远去,她已经没有信心还能等多久了。这漫长的四年,不是她离他更近,而是越走越远了。
她等累了,也等老了,她也需要男人的温柔抚摩和疼爱,可有谁来关爱自己?
婶婆,我该怎么办?顾曼清仰望天空,满脸疑惑。
婶婆,我受了你的蛊惑了,可我并没有如愿,我又一次输了吗?离你给我的期限已经多出一年了,我还在挣扎着,却永远只能看看他的背影。
婶婆,我好悲哀啊!
陈一鸣对着花田已经有无数次的叹息了。他低落地羡慕着邹逸风明媚的爱情。曾经花田似海,但他送花的次数仅是寥寥。现在连送花也成了奢望了。
邹逸风,他喜欢的女人也像他的林书一样吗?
陈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