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
沉瑟二话没说就一下子再度把苏提灯给推进去了。
这一下踉跄的很,苏提灯左腿本就使不上气力,此刻再度摔进屋子里就结结实实跪地上去了。
沉瑟压着满腔怒火也抬脚跟着进来了,把门关上了还落了锁,这才借着月色打量起这间废弃的房屋,看来连个养蛊虫的房间都算不上,顶多就一放木柴的破废弃屋。
苏提灯说实话现在也挺不想看到沉瑟的,看到沉瑟他就难受,此刻也不放声,想听听看沉瑟怎么解释刚才那么没来由的粗鲁。
「窝在这儿哭一下午?你有没有点出息?」
「没有,我是太累了,在这儿睡过去了。」
沉瑟冷笑了一声,一手掐住苏提灯的肩,一手卡在他下巴上,也不管他起不起得来身,跟不跟得上,就直接把人拖窗边了,又一拳直接把窗框给砸碎了,沉瑟压着怒火道,「那你这脸上的泪痕是画出来的?嗯?」
「你有病吧沉瑟。」苏提灯反手想推开他,毕竟他现在被他这么卡在窗台边真难受,可身体上的难受真比不过心理上的难受,他刚才就是越想越难过……那间有沉瑟的屋子他不想回,月娘他也没甚么脸去见,又不想去书房处理事务满腹算计,就那么拖着残躯漫无目的的四处走,後来实在走不动了,就随手进了间屋子坐着休息,是,是哭了会儿不假,後来累了就直接睡了,这才醒,他就怕绿奴找不到他担心,於是打算出去了。没想到刚压下满心难过这个人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简直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有多难堪多耻辱多么恶心人一样。
「我是有病,这一点你不早就知道了么?」
苏提灯听着这话才觉得有些不对,还未等反讥一下沉瑟你到底想发甚么疯的时候,就觉得腹部被人肘击了下,疼的他当时就眼前一直泛黑。
连声痛都喊不出,就又觉得胸前被人猛捶了一拳。哪怕这人此刻也没多大气力,但好歹是练过武的人,这手劲对苏提灯这样本就是个废人的人来说,着实痛。
接着不等苏提灯反应,沉瑟突然又一把把苏提灯甩地上了,一条腿顶在他尾椎上,另一只手呈爪状,顺着脖颈后骨就开始从脊椎自上往下滑。
刚滑过后背的时候就听到苏提灯凄厉的叫了一声,沉瑟略微松了手,「这时候怎么不哭了?」
不等苏提灯回答,沉瑟又恶劣道,「看你哭我才会收手。」
「我……我本身就是个残废了,你还想,还想干吗?」苏提灯疼的已经快麻木了,又着实不知道沉瑟到底是因为甚么而发火,而且看沉瑟那架势,绝对是想把自己这段脊椎给抽走。
「是,你是个残废,但我现在想把你直接弄成瘫痪了。」
苏提灯觉得这时候有必要给沉瑟普及下,你把我脊椎抽走我就不是瘫痪,直接是尸体了,於是怒极反笑道,「沉瑟,你到底……」
「把你弄成瘫痪,我也能养得起。别说一辈子,生生世世我都养得起。」
「你在……说甚么……」
沉瑟沧桑的叹了口气,从苏提灯身上下来,坐在了他一旁,捂着肚子倒抽了会凉气,此刻伤口又崩开了,血也流了许多,想了想,又不解气似的反手再度一拳重重打在苏提灯的蝴蝶骨上。他刚才揍苏提灯那几下都没使内力,纯粹是靠拳头靠腿力的,都是实打实的气力。
又撕了衣袍缠在腰上止住血,沉瑟缓缓道,「我简直要叫你这个疯子给气死了。」
苏提灯此刻浑身都在疼,又委屈又难过,也不明白沉瑟干吗要打他,却也忍不得这口气,断断续续反唇相讥道,「你他妈才是个疯子……我……我招你惹你了……」
「苏提灯,你还不明白?」沉瑟咳出几口血来,反手抹掉自己下巴颏上的血迹就又一把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