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穿着短裤,将那双长满脚毛的腿搁在桌子上,一边和武哥通电话,还一边打着呵欠。
他以为自己听错,将视线拉回笔电上,但是那啜泣声又再次响了起来,可怕的寒颤爬上他的脊梁,几乎在同时,一股庞大可怕的孤寂与绝望,罩上心头。
那不是他的感觉,他知道。
他不晓得自己为何知道,但就是能清楚分辨。
是谈如茵的。
该死!她承诺过不会骚扰他的。
他恼怒的皱起了眉,但奇怪的不安,仍莫名上涌。
没有多想,他抓起手机,拨了上次查到时,记在手机里她家的号码。
没人接。
不安继续攀升,随着电话铃响,一次又一次升高。
她可能人在外面,但这一点,却只让他拧起了眉头,天已经开始黑了,她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还待在外面。
也许她在菜园里跌伤了?她若是跌倒了,就会被植物遮住,就算到了明天,也不会有人发现。
电话继续响,还是没有人接。
她不该一个人住在那里!
某种焦躁在胸口堆叠,他挂掉电话,再打一次,沉默的数着铃响的次数,第三十下时,他挂上它,然后起身。
见他要出门,凤力刚停下讲到一半的电话,喊道:“阿浪,你要出门的话,拜托顺便帮我去桃花那边带个便当回来……”
他没有理会那个懒鬼,只是迳自走出门去。
当他开车来到谈如茵家里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家的灯没开,那屋子一片漆黑,但她的车仍在院子里。
他下了车,砰的关上门,迈开大步走过去。
如他所料,她的门又没锁。
什么样的女人,会蠢到独居却不锁门?
他拧着眉,没浪费时间去按电铃,直接拉开门,才要出声喊人,就闻到呕吐物的味道,那股酸臭味,充满整个空间。
他一怔,迅速进门,然后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趴在客厅沙发前的身影。
暗咒一声,阿浪匆匆上前,将倒在地上的她翻了过来。
她吐得满地都是,而且全身冰冷又僵硬,几乎像具尸体,只是这具尸体还在颤抖。
担心她被自己的呕吐物呛住,他把她翻成侧躺,检查她的呼吸和意识,确保她的呼吸道是畅通的。
她冷得像块冰,唇发白、齿打颤,泪痕满布发青的小脸,但她的眼睛是睁开的,瞳孔因为看到他而收缩。
看见他,她几乎松了口气,但热泪有滚下双颊。
他确定她还有意识。
该死!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她有癫痫吗?
“别担心,我马上带你去医院。”阿浪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就要送她就医。
“不……不要……”令人惊讶的,她奋力张开僵直的手指,抓住他的衣襟,吐出抖颤的字句。
他没有停下脚步。
“别去……医院……”泪水与恐惧在她眼里闪动,他呼吸急促的提醒他:“屠勤……我不能……不要……医院……”
她的话,让阿浪慢半拍的想起屠勤也有同样的状况。
她不能去医院,药物会减弱她筑起的防卫,她会对每一个病人的疼痛感同身受,那是活生生的煎熬,去医院只会让她更痛苦。
咒骂一声,他当机立断,抱着她转身,两步一并的把她抱到楼上卧房的浴缸里,然后打开电灯和莲蓬头的热水。
水一开始是冷的,然后迅速变热。
他浸湿毛巾,替她擦脸。
当他脱她衣服时,她似乎想要抗议,但她僵硬得要命,根本无法反抗。
“放心,女人我见多了,真的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