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占据整个宫闱,此刻正在派兵接手临近的城池,而后彻底的接手整个大彦皇朝。
负手而立,一身明黄色的金丝绣龙袍在冰雪的反光下,有种黯淡之中的冷冽。风阴站在他身后,手中无刃,目光暗沉。
“慕青真的死了?”轩辕墨口吻平静而从容,仿若丝毫不将外头的一切放在心中,眼神幽然落在天际。雪小了一些,却不改寒意阵阵。
风阴不说话,“应该是。”
闻言,轩辕墨别有深意的看了风阴一眼,却见他徐徐垂下眉目,“去掉前面两个字,朕便信你。”
“皇上?”风阴凝眸,“外头已经变天了。”
“朕早已料到,左不过决定权,朕给了她。这天下要或不要,全在于她。”轩辕墨负手而立,眉目清浅,“早在朕回宫时便知四下皆是东辑事与国公府的爪牙,所以朕才会送她去冷宫。这宫闱这天下,再没有比冷宫更安全的地方。鬼卫是不许任何人靠近冷宫的,当然,若她……”
说到这里,轩辕墨沉默了良久。
犹记得彼时在她的掌心写了一个“俞”字,她便了然于心,这般的默契,以后都不会有了吧?
望了望外头的天空,风阴垂眉,“许是她不会如皇上所愿。”
“那又怎样?朕这一生,从不曾真正的活过。父皇在世时争的太子之位,父皇离世时却要争皇权。便是遇着她,朕倒觉得自己还有几分温度,再也不舍得放开。世间女子千千万,比之容貌俊俏心性温顺的,不胜枚数。只是这世上叶贞,唯有此人。”轩辕墨浅浅笑着,此刻却好似将什么都放开,又好似将一切都握在手心,那种了然于胸的自信绝非常人可比。
风阴抬眼看他,那一贯的从容清雅,遮去了眼底的精芒,让人无法揣测内心的真实想法。算计与被算计,他从来都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下一步要作什么。便是受了伤,也顾自忍着,除了上一次……
他愿为她驰骋沙场,愿为他缴械投降,弃九五之尊。
她曾深信不疑,只当江山美人,他只当取江山。
却不知他早已心中绝然,若这江山比之与她更重,他会选江山。如若她比之江山更重,他会选她。到底此生他也习惯了取舍,生与死,都刻一个碑上便是。
“皇上?”风阴顿了顿,声音有些微弱。
轩辕墨回眸看他,“若当年你不曾听朕的,现下会是怎样?”
风阴苦笑两声,“那这一切都不会开始。”
若有所思的点头,轩辕墨幽然吐出一口气,“那倒是。若不是你,她岂能入得了这盘棋局,左不过朕打了你的幌子,到底还是骗了她。”
“她性子倔,怕是不肯原谅。”风阴说得很轻,仿若有些小心翼翼。
“朕知道。”轩辕墨望了望外头,“所以朕让她自己选择。”
风阴轻笑,“皇上惯来心思细密,说是放手,何曾真正放过手。这天下,这大彦皇朝,到底还是在您手里,不曾动摇过半分。今日她选择,何曾逃过皇上的运筹帷幄。”
轩辕墨不做声,沉默的看着外头,“朕说过,朕要她此生最爱的最恨的都是朕。世间的爱,渐渐的便会淡漠,唯独这恨,日积月累反倒越发浓烈。朕时日无多,若能搏一搏,也算好的,否则来日她渐渐忘了,朕又能拿她怎样?”
“皇上?”风阴的声音陡然变得颤抖起来。
“什么都不必说,如此这般也好。”轩辕墨敛了眉色,看着洛云中快速的走近乾元殿,后头随着洛丹青。这父女两一前一后的走着,容色却不尽相同。一个风光无限,一个愁容满面。
不用想也知道,一个为自己下半生的荣耀,一个为自己失之交臂的后位。
果然是父女,狼子野心,一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