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弄丢了那块皇阿玛赐下的玉佩,他是真的很担心,若是一般东西根本不值什么,可那玉佩能证明皇子身份,绝不可遗失在外,否则……十三弟逃不了一顿责罚。
合上伞妥善放到一旁的盒子里,胤禛叹了口气。他第一眼看到徽音,确实是眼前一亮的,纵然她蒙着面,但那双眼睛却仿佛一瞬间触及了他的心,可是他们首次的交谈并算不上愉快,以至于他对徽音的怀疑,抹杀了他们初次见面时冥冥中的那种感觉,此时回想起来,胤禛总觉得,徽音好像是某个能改变他命运的因素,莫名地,他就这样认为。
羊脂白玉,乃是玉中极品,有一小块尚且难得,更何况是这般做成盆景的大料?
胤禛赞叹地细看面前的盆景,珍贵的玉料,精湛的雕功,细腻的质感,布局合理的画面,无一不显示出此物的价值,这是塞外时徽音送于他的,仅仅是一份谢礼。其实至今为止,他还是不知道当时的徽音究竟是缘何晕倒在草原上,哪怕如今他们成亲了,他也没有问过,胤禛直觉得这是一个禁忌,一旦问了,许是会引来难以估计的后果。
照旧将羊脂玉盆景收入锦盒之中,好好的封存起来。
胤禛坐在椅子上,仰头靠在椅背上,书案上除了文房四宝等书房用具,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诚然,真正让胤禛感念徽音的,是毓庆宫的那次。后来……那样一个品貌出色、心思缜密的女子,随着一道圣旨成为了他的侧妻。成亲当晚,他知道了赐婚的□,也明白了徽音的处境,唯独让他不解的是,这样一个女子,到地为何如此作为?凡人皆有所求,可惜,徽音所求的是什么,他不知道,皇阿玛同样不知道。
成亲近一年,他们相处的时日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但是胤禛却觉得,这短短的日子让他心里很舒服,尽管查到惠心做的事后他既愤怒又痛心,可奇迹般的,徽音一句“算计,同样也是一种伤害。”却很容易抚平了他内心的种种情绪。
这个女子啊……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胤禛站起来走到某处柜子边,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方形盒子,重新坐回原处轻轻打开手中的盒子,拈起一串紫檀木的佛珠,摸了摸垂下来的一颗红色珠子,将佛珠套在了左腕上。这是徽音新婚时送他的,说是新婚礼物,去年冬天就是有它在,他才没有感到半丝寒意,眼下天又冷了,这佛珠也该不离身了。
静坐着的男子闭了闭眼,墨玉一般的眸子里,方才的柔情通通化作了无奈和怅然,侧头透过窗户纸望向外面,胤禛深切地感受到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徽音啊,那样一个女子,任是男子又有谁能忽略?
想信而不敢信,想系于心间却又不敢真的系于心间,胤禛知道,他此刻就是这样的为难,身为爱新觉罗家的子孙,身为大清皇子,他不能否认徽音的危险性,所以无论何时都必须谨慎小心地待她,以皇阿玛的嘱咐为命是从,随时警惕防范。可是,身为一个男人,一个二十三岁的寻常男人,他也会想要期待邂逅一个美好的女子,圆满自己的人生。
胤禛不会自欺欺人,他承认对徽音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他不懂那是什么,却能体会到这种特殊感觉带给他的暖意和欢喜,是有生以来从未遇到过的,几乎是本能地,他想要去追寻。
然而,他不能随性而为,他还有责任,还有其他很多重要的东西,不能因为这么一点想往而赔个精光,所以,他不能!
踏出房门的刹那,胤禛的所有复杂心思全部被关在了心门之中,他,该准备好随驾去永定河巡堤了!
……
一连下了好几天雪,今年的冬天,似乎冷得有些厉害。
在通向京城的官道上,一队人马慢慢走着,看着似是富贵人家的家眷,细看马车上的标记,居然是四贝勒府侧夫人的车驾,可令人不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