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深色疤痕,那里塑一个豆粒儿般大小的溃烂点,直至将一张完好无损的脸弄得五颜六色惨不忍睹,这才收起檀木匣子,冲着模糊不清的铜镜露齿一笑。
好在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在,若是被旁人冷不丁瞧见,还不得被那呲牙咧嘴的模样骇得毛骨悚然。
“这玩意儿好是好,只是太少,眼见着就快见底儿了……”自言自语的叨咕着,她不由得扭头向窗户的方向瞧去,这个司徒淳也不知干什么去了,竟然会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的认知果然不错,任何人都不如自个儿来得可靠,特别是关键的时刻……就像此时,她已经不能再继续在松露苑呆下去了。
离开是必然,但是却不能等到这苑里的女人们来安排自己的去处,这事,还得将主动权掌握在自个儿的手心里。
名义上的有病在身,既成全了她不愿代嫁的最终目的,却也束缚了她外出探听信息的脚步,每日窝在屋子里,她只能从芸儿的口中尽可能的挖掘有用的消息,今日却连芸儿都不照面了,换了旁人,怕是早已心急如焚,林浣却不然,一见无人搭理,便摸索着将那卷藏在床缝里的羊皮卷掏了出来。
那羊皮卷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色泽深得已有点脏兮兮的样子,但摸上去却仍然具有十分柔韧光滑的触感,也不知用什么特殊的手段处理过。
当然,对于这一点,她并不感兴趣,遗憾的是,羊皮卷里的内容也同样没有什么值得惊喜的地方,她大略看了一下,不过是一幅画笔并不精湛的山河图而已,既不气势磅礴,也无任何名家落款,倒像是一位学徒拙劣的临摹图。
至于贺兰天佑为什么会保存这么一张羊皮卷,林浣就更想不明白了,难不成,这是她年幼时的第一幅作品?这样说来,此图对于她本人来说,还是有些纪念价值的,就她对贺兰天佑的了解来说,这种事情她没准儿还真能做出来,不然的话,她怎么会在夫君逝去之后一直郁郁寡欢,甚至连后^宫之中的各色嫔妃都敬而远之,连碰都不碰一下。
思及此处,林浣脑中,免不了拿这对双胞胎姐妹做了一番对比,一个情比金坚,一个色心不改,还真是互补得厉害,可以说,除了长相,俩人全无共通之处。
她正胡思乱想之际,屋外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慌忙将羊皮卷塞回腰带之中,她一翻身躺回床榻之上道。
“咦,姐姐为何还未起来?”芸儿进了屋,只扫了一眼,便奇怪道。
撑着床榻边上,林浣正打算作老态龙钟状坐起来,听她这么说,倒是生出几分好奇来:“妹妹不是此刻才来么,每日姐姐不都由你照顾着起居的么?”
听她仍和往日一样亲热的称自己为姐姐,林浣不由得露出一个嘲讽的神情,这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就算再亲再好怕是在这小丫头眼中都比不过曹姑姑的一根汗毛。
果然,扶着她下了地,径直来到桌前坐下,拧一条丝巾送过去之后,芸儿终于脸色微红的垂首道:“姐姐要学会照顾自个儿身子,妹妹怕是日后不能经常到松露苑中来了。”
“哦?”林浣佯装不懂,仰脸看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意味儿。
也不知芸儿有没有瞧见她的反应,期期艾艾道:“姑姑一早命人将我找去,便是要请求红姑允许我到苑外做事……”
“很好啊——”林浣冷声打断她:“曹姑娘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搬出松露苑呢?”
其实无论她此时怎么反应,都在芸儿的意料之外,数月的相处,俩人之间早已逾越了表面上那近似主仆的关系。
本来,按照曹姑娘的预计,跟在这样的女子身边,虽说将来会吃点小苦头,一旦圆满达成任务,定然会那样前途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