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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尖叫。
全身冰冷。
我知道我醒了,却犹自沉在那个梦里,不想动一下,泪水止不住的流下,为什么?为什么?
我没有一刻如此想家,想父母,想到心也在痛,但是全然的无能为力,那不是相隔千里,万里,远在海角天涯,我们隔着时空,隔着永远都无法穿越的绝望,我抱着那件狐裘狂乱的痛哭。
我哭了很久,也轻轻的哭出声音,直到哭到没力,意识才渐渐回笼。
小丁有听到我哭吗?
我翻过身。
他睡的地方是空的。
我猛然坐起,手伸过去摸他睡觉垫着的薄毯,冷的。
离开很久了吗?
火堆早已灾了,月已偏西,虽然还能照进屋里,却黑沉沉地,我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裹上狐裘往庙门口走。
这里是荒郊,又是黑夜,我难免害怕,手抖抖的推开庙门,门“吱呀”一声,就如鬼故事经常听到的一样。
或许小丁只是便秘,找地方长时间酝酿,我大可在里面等他,但庙里漆黑一片,我是无轮也待不住,又不敢出去,怕正巧遇到觅食猛兽,我小命不保,我在出去与不出去之间犹豫着,忽然隐隐地听到有人说话。
我一惊,借着月光寻声看去,不远处的大树下,似有人影在晃动。
小丁吗?他又是和谁在说话?
我慢慢走过去,又不敢走太近,躲在庙前那块石碑后,看着那里的动静。
是两个人,凭身形,一个的确是小丁,看到他,我原本有些慌张的心定下来,然而我穷尽目力却无轮也看不清另外一个人的长相,太远,光线太暗,我只是勉强听到他们的对话。
“你何时去见狼王?”那人说。
“再等等。”小丁的声音。
“还要等多久?狼王已经发火了。”
“还要点时间,他既然几十年都等了,还差这一时。”
“狼王一个月后会在璟城等你。”
小丁想了想才道:“跟他说我会去见他,到时应该也差不多了。”
那人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一闪便不见踪影,只留小丁一个人站在那里。
他们的对话,我听不出所以然,只记得:一个月后璟城。一个月后会发生什么?我呆呆地看着兀自站住不动的小丁,觉得他身后有着无边的孤寂。
“我们为什么要改方向。”第二日,我边与我的长发缠斗,边问正啃冷馒头的小丁。
“往北走,越来越冷,不如往南去,那里比较好玩。”他答的漫不经心。
“原来你带我走来走去,是玩来着。”
“喜欢吗?”
“喜欢个屁。”
“女儿家家的。”
“那又怎样?”我知道是指我说脏话,“南方?不是慕容山庄的地盘,你要把我送回去?”
“也可以啊,你太能吃,话又多,送回去也不错。”他还是漫不经心的死样子。
我垂下头,用红绳扎住绑好的头发,心想是去璟城吗?璟城在南方,我从慕容山庄逃离时曾经过那个城市。
“啪”,可能是我用力太重,也可能红绳用太久已不担力,用力在发上绕了几圈后被我拉断了。
惨了,没有多余的发绳了,我盯着那断掉的红绳,心想总不能学那厮披头散发的在街上走吧,那会被人当疯子抓起来的。
“妈的。”我恨恨骂了一句。
“今天你就学我吧。”那厮似知道我在想什么,很妩媚的拨了下头发,朝我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