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的一生就是一局看不透的棋盘,前路迷茫,四面碰壁,你不知道该在哪里落子,该在哪里收手,既然开始棋局,就要奋力的进行下去,可是最终,也许你曾全力的奋斗,却离胜利越来越远了。
她缓缓闭上双眼,万水千山从脑海中穿越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那么多人的脸庞,性子豪爽的卢泽将军,重情重义的范世辉,温柔体贴的蓝画,善良敦厚的严川,为了示警而死去的薛致远,为保军旗被斩杀的文阳,还有风汀、慕容,挥舞着战刀独自一人冲进敌营被万箭射杀的乌丹俞,活着的和死去的黑鹰军战士,不计其数的闲城等城池的百姓,早已逝去许久的爹娘,世上唯一的亲人她的大哥墨渊离……
孤军弱旅,没有粮草没有补给,天寒地冻,带着成千上万手无寸铁的百姓,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敌人的铁蹄渐渐的失去耐性,孩子被饿的哇哇大哭,寒冬已至,大雪整片覆盖这一片苍茫的土地。
墨绾离仰起头看着虚无的天空,隐约似乎看到了另一双眼睛,那双已经永远沦入深潭冰海的眼睛,静静的望着她,卸去了曾经的激烈愤怒冷峭讥讽,只余一汪看透的平和,一遍遍的说:活下去,活下去。
我知道的。
墨绾离微微牵起嘴角,对着虚无的天空轻轻的笑,轻声的说:“我总会坚持下去的。”
她回过头去,看着连绵起伏的营地,静静的说:“我总会保护你们的。”
那年秋,在闲至关下,南燕军完成了史上第一次合围,近十三万兵马从四面八方将闲至关围了个水泄不通,各类远距离攻击器具源源不断的运送而来,可以预见,一场实力对比悬殊的战役即将展开。
虽然这一次燕修临面时的在五年前历史上赫赫有名打了好几场著名战役且以神秘军队黑鹰军出名的墨绾离,但是他这一次却并不担心,一来闲至关距雁鸣关很近,他又备好了充足的预备军团,一旦发现是国套,他可以很从容的回到城池。二来,墨绾离此次没有城池可以坚守,没有利箭可以使用,以五千轻骑兵编制的黑鹰军和一群老弱病残在平原上来和他的十万重甲大军正面冲击,简直是自寻死路。三来,昨日北国的探子终于传回了消息,就在七天前,北陌璟和墨绾离曾在墨绾离的大本营闲城外大打出手,死伤上万,如今黑鹰军的心腹骨干死伤殆尽,只剩下墨绾离等几人,如果这样的战况还是一个圈套的话,那么他只能说,北陌璟实在是太狠辣高明了,不是常人能够抵挡的。
新历大年初八清晨,天刚蒙蒙亮,大雾弥漫,一阵铿锵的擂鼓和军号声陡然响起,像是戈破长空的闪电,猛然刺入了黑鹰军和百姓们最脆弱的心脏。
清晨的阳光穿过白雾,在苍茫的旷野上洒下金灿灿的影子,南燕的铁灰色铠甲像是铺天盖地的海洋,一点一点蔓延上平原的尽头,沉重的脚步踩在大地上,震耳欲聋的声响仿若要从脚底板钻上脊梁,百姓们发出了一阵惊慌的尖叫,他们紧紧的靠在一起,畏缩的看着对面的浩瀚,自己这一小堆人和对面的人群比起来简直像是一粒微尘。
“天啊!”
有人在低声的感叹:“那是什么,是雪崩了吗?”
“预备。”
只听见一阵尖锐的声音突然从对面的阵营响起,紧随其后,一排排步兵穿过前排的骑兵,半跪在地上,做好了冲击的准备。
“掷!”
话音刚落。
“嗖!”
长矛穿透了长空,画着半圆从天而降,一群飞鸟刚巧路过,顿时被密密麻麻的矛雨刺透,鲜血从半空中洒下,羽毛纷飞,百姓们的嘴刚刚惊恐的长大,还没来得及发出害怕的尖叫,就见漫天矛箭当空刺来。
刺耳的哀嚎声顿时冲入云霄,像是一场绝望的哀歌,飞耸入云,战马齐声狂鸣,嘶吼如同中伏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