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多大的区别。
素皑看了张廷瓒一眼,说道:“张廷瓒留下,纳岱你跟我一起去!”
令行禁止,纳岱速速应下,换上了和素皑相同的衣服,带上了一些补充装备。
张廷瓒收起火铳,知道素皑的用意,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他现在统领的是对大军异常重要的火器营。
素皑的特殊编队,这是一支身经百战的部队,他们训练三年,实战两年。他们个个都能以一敌百,他们真正是精锐中的精锐。一支未来会涌现很多名将的部队,虽然暂时分流进了普通的军队中,但并不代表他们的光芒会被掩盖。真正的金子,在沙砾中也会发光。比如说这次带领鸟枪队的张廷瓒和他的副手纳岱。那是怎样一种神乎其神的枪法和移动速度以及沉着冷静的战场应对。偌大的战场,你根本不知道这些人躲藏在哪个地方以及他下一秒又会躲藏在哪个地方,一枪一枪从不失误。不仅是他们,还有很多在这次大战中成长起来或令上头将领感到惊奇的人……后来大家一琢磨,这些人貌似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皆出身于巡捕营旁边那个多年前由皇上拨给四公主玩儿的极其低调的百人部队!
现在看张廷瓒,谁还记得他是当朝大学士张英的儿子,人们记得的都是他完美的指挥战术和神鬼莫挡的枪法以及他身后的那个神秘编队。
此刻,这个神秘编队的创始人,年仅16岁的大清国公主素皑,将带着她一手教导成长起来的部下,孤身穿越敌军阵营,去到万丈绝壁上求药。
一切准备完毕,此刻所有人都已经从帐篷里退了出去。噶尔丹逃走与巴图尔会合,在巴颜诺尔山谷中恃天险与清军对峙,清军将领们需要赶紧商量下一步作战计划。
素皑一身黑衣战靴,轻轻在胤禩的床头蹲了下来,握着他的肩膀,看着他苍白的脸,紧闭的眼睛,乌紫的嘴唇以及掌心中央长长的伤口。素皑眼睛红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胤禩受这么重的伤。面前这个人当了多年的医生,经手过的病人无数,救活过的人无数。可是现在他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又有谁来救他呢?
素皑轻轻在胤禩耳边说道,用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你给我撑住了!如果你敢死,我就杀了一切你在意的人,你额娘,四哥,绮妩……让他们都去陪你!听清楚了吗?!
素皑说完站起来,冲着胤禛点点头,带着纳岱急步走出了帐篷。
乌兰布通草原的夜黑得近乎呈墨色,没有月亮,更没有星星,诡异的气氛笼罩着这片战场,空气中飘着丝丝缕缕血腥味,白天那场激战的硝烟还未完全褪去。似乎在提醒着人们这里不久前发生过的金戈铁马和暴力杀戮。
龙帐的灯大亮,帐外却站了一个人。
素皑远远望去,冲着他会心一笑,想让他放心。那人隐于夜色中的面容模糊地看不清楚,并无回应,连手势也无,片刻后头也不回地进了龙帐。
素皑见他消失在视线中才止了笑意,只是胸口一抹怅然若失,揪得她生疼,好像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
纳岱在身后悄声提醒:“教官……”
素皑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翻身上马,纳岱紧随其后,两人两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营,奔向了一场不为人知的危险的旅程。
昏黄的灯光印着帐篷内军医忙碌的身影,他正在捣碎草药,一会儿给八阿哥敷上,可以减缓伤口的腐烂速度。此刻他悄悄瞄了眼床榻,四阿哥自众人走后就一直端坐着,一个时辰过去了,连姿势都没换过。
唉,军医摇摇头,暗自叹气。他当了一辈子大夫,在军营里也呆了大半辈子,见过的死人恐怕比普通老百姓见过的活人都多。生生死死,上一刻还活蹦乱跳的人,一场仗打下来,没了。这是常有的事儿。像这次这样,一场决战下来,整个战场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