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抬起手来状似沉思的抚了抚下巴,感受到少女从面纱下透过来的视线越来越灼热,这才放下手,呐呐地道:“苏姑娘说的都对,可是……我思来想去,苏姑娘还是只动了动嘴皮子和笔杆子就生生分去了我迟家生意的五成利益啊。”
璎珞本已眼前一亮了,听了迟璟奕后头的话简直又上前抓着他摇上两下的冲动,感情她费了半天口舌都白说了。
还有,这药膳的生意明明是她提出的,也是先有了她的方子才有了这门生意,这还没如何呢,怎么这生意就成了迟家的了。此人果然奸猾,听了他的话她险些也觉得自己不该这样瓜分别人家的生意了。
璎珞哼了一声,道:“迟公子是做大生意的人,没必要于我这挣脂粉钱的闺阁姑娘斤斤计较吧?倒要折损了迟家的气派。”
迟璟奕却摇头,正色道:“非也,非也,大富商之所以为大富商就是因为斤斤计较,该争之利绝不让上半分。再说,这生意场上无男女,大家皆为利往,若是今日遇上熟人让上半分利,明日遇上老者又让上半分,生意也就无从做起了,苏姑娘说是不是?”
璎珞见迟璟奕不松口,瞧着竟是要狠狠于她争利的样子,说不定只愿意分给她一成利,或是更少,登时觉得喉咙都冒烟了。
她虽然说的极有底气,可实际上她心里虚的很,这药膳方子是很关键,可若没有迟家在前,她自己根本就不能将其变成银子,即便是勉强开了药膳楼,也会被人挤垮抢了生意去。
而她除了迟家,根本就没有更好的选择。她也不认识别的人了,起码迟家这个大少爷像个守信之人。也正因为心中发虚,她才会狮子大开口,留了给对方讨价还价的余地,可这个迟家大少爷也太难啃了吧,口气怎么半点不松呢。
璎珞正郁结,却闻迟璟奕道:“五成的利太多了,这样吧,这生意我们迟家和姑娘七三开,姑娘看如何?”
璎珞一听这话顿时便愣住了,她心中的预期不过二成罢了,正如迟璟奕说的,她只动动笔杆子,动动嘴皮子,哪里能分人家那么多的利润。二成已是极多了,方才听迟璟奕的口气璎珞二成利别想了,谁知道他竟张口就是三成。
瞧着迟璟奕含笑的目光,璎珞明白,她这分明是又被戏弄了,这人在报方才被她逗弄的仇,又故意急自己呢。
她恼怒地瞪着迟璟奕,嘴上却笑着道:“迟公子爽快!就这样,等进了京城,我会让小弟前往找寻迟公子立下文书。”
迟璟奕点头,他早便见伺候璎珞的那个丫鬟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等着了,两人已单独在甲板上呆了许久,此刻事情说完,虽相谈甚欢,可再呆下去怕影响璎珞的闺誉,便抬手冲璎珞拱了拱道:“如此,京城再会。”
璎珞便也抬手抱拳,颇为豪爽的拱了拱道:“京城再会。”
迟璟奕离开,妙哥才拿着斗篷快跑了过来,给璎珞披上咬唇问道:“姑娘和迟公子以前认识?”
璎珞自然明白妙哥在想什么,只一笑,便坦坦荡荡的道:“确实见过一回,迟公子是生意人,我和迟公子亦是谈生意事,不瞒妙哥姐姐,我手中还有些药膳方子,想将方子卖于迟公子换些傍身的银子。妙哥姐姐也知道,我还有个同胞弟弟,总是要为弟弟筹谋些的。”
妙哥不想璎珞竟对自己如此的信任,什么事情都告知自己,一时又愧疚起来,为自己一些猜测而羞惭不已。
半个时辰后,太夫人楼氏的船舱中,楼氏补眠醒来,正靠在罗汉床上由着苏木揉捏着有些僵硬的腿脚,旁边金嬷嬷伺候着茶水,道:“那日初见苏姑娘,她那相貌着实令老奴一惊。只觉便是轻浮妖娆的女子,加之又是靖王世子请托到太夫人面前的,这先入印象便又差了两分。却不想这些天观察,苏姑娘着实是个难得的,安静沉稳,举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