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明显是恼了,秦严笼着衣衫的手僵住,苦笑了下,松开了衣襟任由璎珞剥了他的外裳,有褪下了染红的中衣,里衣,这才露出里头绑了纱布的伤处来。
他的伤虽和往日伤重时没法比,可却也算不得什么轻伤,毕竟今日着实有些凶险,此刻被处理完好的伤口,已然全数都崩裂了,血水染透了白纱往下蜿蜒,璎珞脸色顿时就白了。
昨夜秦严还好好的,如今受了伤,却定然是今夜所致,想到今日秦严是去了京郊的神弩营大营,从那里回来一路都是官道,平日里是绝对不会有人在哪里设伏的。
而今夜刚好雷鸣暴雨,秦严便刚好受了伤,又想到今夜靖王妃的不在府中,璎珞双眸盯着秦严的伤处,双拳已是紧紧攥了起来,恨得咬牙,水眸似能迸射出星火来。
她暗自调息片刻,这才颤抖着触上那染血的纱布,扬声喊人,道:“妙哥,快去前院喊人,就说世子爷身上的伤口崩裂了。”
想到方才秦严回来过内宅,又以靖王找寻为由匆匆离开了,分明是在试图遮掩伤势,璎珞便知他定然是在前院处理的伤口,前院应该还留着包扎等物。
“没什么大碍,就是看着渗人一点。这里是咱们的寝房,怎么好让侍卫进来,沾染了血也不好,爷去暖阁里收拾下……”
秦严的声音传来,却因璎珞浑身都是冷意,他的话语便有些底气不足,言到最后被璎珞轻轻瞥了一眼,音调已是消弭了下去。
璎珞却不再和秦严对视,只动作轻柔的往他身后放了个大引枕,扶着他靠床半躺了下去,动作间有着不容拒绝的威压。
见秦严老实下来,不再没眼色的提去什么暖阁,璎珞这才寻了剪刀来,直接剪开了他身上赃了的绷带。
她动作轻柔非常,可瞧着那伤口一点点显露出来,心中却充满了懊悔和内疚。
她觉得都怪自己,若然自己昨日不犹豫思量一番,直接就将靖王妃重生的事情告诉秦严。
说不定今日秦严出京往神弩营去便会多带些人手在身边,多加防备,兴许今日就不会受伤了。
她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都怪自己,禁不住随着那伤口彻底暴露出来,皮开肉绽的,眼泪便断了线一样往下淌落。
又生恐泪水滴落到秦严的伤口上会引起感染,璎珞忙扭了头。
秦严见璎珞说哭就哭,还扭过头去,不给他看,顿时便慌了神,觉得璎珞这是生他的气了。
他原本想的好好的,这几日都晚些回来,刚好也快璎珞的小日子了,就这样瞒个七八日,等伤口结痂了,便算璎珞知晓了,也不会太担心。
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璎珞今夜偏偏就和他坦白了穿越的事儿,最后弄成了这个样子。
见璎珞侧脸一片晶亮,水光点点,秦严忙要起身哄人,谁知刚一动,腰腹间的伤口被牵动,又淌出些血来,偏璎珞余光还留意着这边,顿时便转过身来,脸色惨白的就去推秦严肩头,眼泪落的愈发汹涌起来,道:“你还动,你诚心让我悔死,内疚死,是不是?!”
秦严见她贝齿咬着下唇,还是忍不住泪水直往下淌,忙老实躺着,连声道:“爷不动,不乱动了,你也莫哭了,你这么哭个不停,让爷怎么躺的住啊!你这样才是诚心的勾爷拉扯伤口呢,哎哟,疼死爷了。”
秦严说着却是故意动了下,然后便夸张的喊起了疼来。
他这样有些无赖的警告,顿时吓的璎珞生生止了眼泪,却被噎的直打哭嗝,双眸红通通的盯着秦严,道:“我不哭便是,你莫动了!”
秦严见这招如此管用,脸上顿时便露出些许得色来,又恐璎珞看出来,忙收敛神情去瞅璎珞。却见她一双眼睛都盯在他的伤口上,倒是没留意他的神情如何,秦严松了一口气,却瞧着璎珞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