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是弟弟苏景华,他垂着头跪在那里背脊却挺的笔直。因垂着头,故此璎珞也瞧不到苏景华的神情,只是从他的背影却瞧出一股子寥落悲戚之感。
苏定文虽然不是苏景华的生父,可到底苏景华在苏府长了十多年,虽说今日之事儿是他们姐弟一手促成,可苏家人却并不知道这个,他们是真正一门心思要将他们姐弟赶出侯府,是真容不下他们,要将他们往绝路上逼,不仅是苏景华,便是璎珞此刻心中也有些感到不胜凉寒。
马氏刚带着女眷们进了厅堂,坐在上首的定安侯便沉喝一声,道:“哪个是五姑娘?还不跪下老实交代!”
今日到底是马氏的六十大寿,平日常年在道观的定安侯也回了府,算是给老妻一份脸面,不想寿宴没过成,倒出了这样败坏门风的大事儿。
定安侯平日里不管事,前日回来后才听说了最近府中发生的几桩事,他本来就满心的火气,怨怪马氏没有管好家,只是碍于马氏要过大寿,这才压下了火气,没发作出来。谁知道今日又出了这样的荒唐事儿,此刻见马氏过来,他当着众人的面不能不给老妻颜面,对着璎珞这个庶女却是不需要遮掩厌恶的。
定安侯沉喝完,璎珞便浑身一抖,乖觉地跪在了苏景华的旁边,道:“孙女不知道祖父要我交代什么,孙女什么都不知道,且孙女相信弟弟也不会做毒害嫡母的事情!请祖父明察,还孙女姐弟一个公道。”
定安侯见璎珞跪下便辩解,不觉脸色更差,冷声道:“人赃并获,你居然还敢狡辩!”言罢,怒目瞪向旁边垂首站着的苏定文,道,“你看看你宠了一对什么东西!毒害嫡母,来日是不是心有怨恨了,连父亲,连我这祖父都敢一碗茶水毒杀了!如此大逆不道,简直骇人听闻!”
苏定文此刻的脸色也很是难看,他前些时日被弹劾,刚刚依靠着迟家老太爷的力量将事情压了下去,如今却又生出这样的荒唐事儿来,这次他可还能靠关系压下此事?
他这次进京述职,原本是胸有成竹要升迁的,他在外任上兢兢业业奋斗了十几年,就想靠着这次谋个掌实权的京官,一路往后爬,也正是因此,他才早早地带着全家进京来走动疏通,没想到如今还没等到年底任官,却经历了几场风波,弄的他现在根本不敢再想升官之事儿,只要保住当前官职都已经是侥幸了。
苏定文此刻根本就不关心到底是苏景华毒害的宋氏,还是宋氏陷害的苏景华,以借此脱离被幽禁的困境,因为不管是以上哪种情况,都将证明一件事。那便是他治家不严,使得家中胡七八糟,嫡庶成仇,根本就没有齐家之能。
他现在只想怎么样才能将事情尽快的压下去,怎么样才能保住他的官位,不影响他的仕途。
定安侯当众谴责,苏定文只是躬身应着是。
这时候恰二少爷苏景飞带着大夫走了出来,显然已经给宋氏看过诊了,苏定文忙看了过去,道:“怎么样?”
众人也皆目露紧张望了过去,却闻那大夫道:“茶水中已经确定是含着砒霜的,不过幸而那茶水三夫人只用了一口,又救治的还算及时,当无性命之忧,老夫已经给三夫人灌下了汤药催吐了三回,腹中的毒素也排出了大半,又开了汤药,吃上一日,等明日早上老夫再来复诊,修改药方。”
听大夫说宋氏的命已经保住了,不光是定安侯,苏定文,马氏等人,便连堂中坐着的族人们也都大松了一口气。
只要宋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