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妈妈恨的抬手就给了璎珞一下,闷闷得打在她的脊背上,又哭道:“姑娘这说的什么疯话,老爷有三个少爷呢,哪里轮得到姑娘招赘!啊?!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璎珞不由咬着唇,双眼瞬间汪出一滩泪来,使出了杀手锏,哆哆嗦嗦地道:“实话告诉妈妈吧,就是咱们府上前些时日住着的那位叶公子,这回在普济寺我撞上了,不仅撞上了,我还一不留神就打了他一顿。他现在因有要事离开了穗州府,可他撂下了话,说是等进了京城就叫我求死不能。妈妈,那叶公子就因为二姐姐去给他送膳食便将二姐姐丢进荷塘里,我一个庶女,他要捏死我更是不费吹灰之力,所以我不敢跟着老爷进京了,说什么也得赶紧嫁进刘府不行,妈妈放心,我若留下定然也会想了法子让弟弟也留下来的。”
云妈妈见璎珞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不禁便相信了她的话,事关璎珞的生死,云妈妈自然就松动了许多,璎珞又细细的劝解分析,陈述利弊,云妈妈到底心事重重的不再反对。
说服了云妈妈,璎珞大大松了一口气,只等着定亲。她却不知道,与此同时的川西一处鹿砀山上,也有人正讨论着她的这门亲事。
川西一带前几年来异常干旱,致使收成奇差,匪患为祸,川西知府报了朝廷,朝廷却没当一回事,只勒令当地官府剿匪。
这两年越剿越多,甚至还发生了匪贼攻击官府的事情,这才令皇帝震怒,恰前些时日靖王世子秦严犯了事,弹劾的奏章都快淹没了皇帝的龙案,皇帝便将其杖责五十,令其领兵到这川西之地剿匪将功折罪。
大丰北边有北耀国年年进犯,秦严十六岁便统领疆西军,当年首次出征便奇袭了北耀繁华重镇飞云城,揭开了大丰国与北耀国战争反败为胜的序幕,此后八年,他镇守北地,十战十胜,收复了早先失去的大片疆域,使得北地疆土稳固,百姓安宁。
北耀人历来能征善战,秦严既能领出一支钢铁无催般的疆西军,自然不将几个匪贼看在眼中,他誓师出了京城便秘密离开剿匪大军去了穗州,忙完了穗州之事,这才快马加鞭赶回军营。
不过月余功夫,手下能将已经领兵将四处流窜的匪贼都驱退,尽数堵在了这鹿砀山中。
官兵将群山几个出口都围堵了起来,也已围困了数日,预测匪贼已快弹尽粮绝,正准备明日天亮便发起最后的总攻,将其一举消灭。
山中的暮色总是来的早些,天际晚霞还拖着长长的余晖,扎营的山谷已夜色沉沉,营地中早便升起了点点篝火,巡营的士兵也执着长枪脚步肃杀得来回走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位于营地正中的帅帐附近却格外安静,连巡营士兵都远远避开,不敢靠近,只因谁都知道,秦少帅最是喜静,且武功高强,莫说有兵士严阵以待,随时警惕地拱卫在四周,宵小之辈根本无法接近帅帐,便是有人自持武功高强靠近了,也是羊入狼口,秦少帅几下子估计着也就亲自收拾了。
更何况,没见大帐外还卧着一头凶残的狼吗?
啸月静静躺在帅帐外的空地上,卷曲着身子,懒洋洋像只大狗,猛然间它倏地睁开了眼,幽绿的光在夜幕下闪动着令人骨寒的冷意,浑身的毛发也一瞬竖直。不过很快的,它又甩了甩脖子,趴在前爪上闭上了眼睛。
几乎是在同时一道灰色的身影掠进营帐,单膝跪在了帐中长案前。
案后秦严穿着身宽松的家常直缀,一头乌发只高高束起,也未用金冠玉簪,只拉了条黑色缎带随意扎着。正反复试用着兵器处新研制出来的袖弩。
帐中多了一人他也未曾抬头,重新在箭槽中上了箭,猛然抬手便朝跪着的人影射出。
破风声响起,影七身子陡然一个鲤鱼打挺,若鹞子般腾上了半空,嗖嗖嗖三声,小箭尽数自他腾飞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