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呀,來看最後一場。」指導員最後的吼叫,她仿佛是聽見的。
她當時不知臉上的血中有自己傷口的血,只知道嚇昏過去了。聽見爆炸趕來的人把她送進醫院。後來她聽說了,這個男人逃出囚室,偷了一枚烈性手榴彈,連梧桐樹也炸掉一半。場面太血腥,沒人敢靠近。
她受的只是皮傷。第二天,她忍著傷痛,讓人送她到寢室樓前,她將小梅和指導員的身體碎片一一區分出來,裝到兩個袋裡。她堅持要這麼做,只有她熟悉兩人身體的各部分,也只有她不害怕收拾這些碎片,因為她本來應當歸在這一堆里。收拾完,她又暈倒,被送進醫院。小梅的碎片被造反組織抬走,埋進紅衛兵烈士墓,指導員的屍體無人處理,最後反而是對方組織來送火葬場。我這一夜思緒混亂。我帶著膽怯想,指導員,你真是有一股怒狠勁,但你的憤狠勁只有一次,還不如梧桐樹,又長得茂茂盛盛,哪怕在那個絕望的時代。班長,假若你活下來,你會怎麼看過去?
我檢查冰箱,一箱各式不同的葡萄酒已近尾聲,當然,我的經濟情況極差,比起許多下崗工人,日子還算過得去,有兩家私人公司來找我,做些偷稅漏稅的假帳,給些小錢。我手裡的這瓶酒,對我來說,太甜。含酒精15%,合資產的西班牙產的葡萄酒,也並不比法國的差。我在本子上記下商標名字等等細節,如此並不是誇耀我是個品酒行家,而是借酒打發時間,夜太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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