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裡不過比旁人晚幾天。俠客東窗事發,被友人指責,受不了,回來找她發泄。他無賴透底挖苦,見她毫不在意,更故意激罵她。
原來他並不是要留戀她,而是為了向大師的魂顯威,表示不管在大師生前或是死後,她都像一件行李從屬於他。「得由我提出分手行,」他憤憤地說。
「我提就不行。」
「當然。」
「你幹嗎不早說?」她聲音都變了。
「有這個必要嗎,」他把鞋底翻過來,拍著上面的灰土。「我會有良心待你的,放心好了。」
幹嗎要和這樣的男人較勁,她坐在小桌前,靜了靜心。邊寫,邊想沒有幾天能再呆在這裡——這座使她一舉成名的城市,這座使她滿懷無望情感的城市。她二度離去,二度歸來,但永久離去已成定局,這一生里她不會再回來。歲月已在強迫每個人重新開始,文化人要麼順從占領當局,要麼遷往內地,要麼投奔革命。
當她寫回憶大師的文章,她湧起寫一部新的長篇的願望,被切成片斷的過去,童年,它將是一本關於家鄉的詞典。它和舉國上下一片抗日愛國浪潮相關不大,純屬個人紀念,是獻給你的,大師。她停了停筆,凝視面前無窗矮小的牆壁。
俠客倒在床上,故意干擾,嘲笑她以前的獨自離去。他說她不該從日本返回,即使是他要她返回,她也該一口拒絕。
他們一起離開霓虹之都的,在他的又一次情變後,她傷心再次做他的行李。那一程路怎麼走的?印象中已很遙遠,火車搖晃得厲害。過河過山,視野里儘是被砍折的禿樹,無窮無盡南下的軍隊,馬匹武器糧食,殘陽隨著鐵軌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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