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都能喝下两大碗,倒是把一旁图招财惊到了。
可是她无论怎么喝那鸡汤,小脸却是越发的尖瘦,神情也是渐渐萎靡,每日里几乎下不来床,动辄咳嗽。
秦峥这辈子除了牢狱之中遭受鞭笞,以及后来瘴毒所害感染瘟疫,除此之外还不曾得病,此时见了路锦年纪轻轻,竟然有下世人光景,又想着昔日路放说起她命不久矣的话,也不免蹙眉。
路锦却是仿佛好无所觉,依然每日里要吃要喝,而且还要人抬着轿子皇宫里到处兜风,招摇显摆下她福寿公主的威风。
这一日,夏明月来看路锦,恰逢皇上路放也来看望胞姐,于是一群人赶在了一处。
路锦饶是重病之中,也觉得颇不对劲,虚弱地望了眼秦峥,咳嗽了下道:“二十六夫人想念家乡,每日哭泣不已,于是此次便跟着来了。”
夏明月闻言抹泪,道:“凤凰城虽好,终究是异乡。”
一时说起,夏明月倒是提及自己在敦阳还有一个舅父,本打算去投奔的,可是来到敦阳方知,舅父已经生病去世,舅母看样子难以容纳她,只能暂时栖身宁王妃之处了。
路放想着这左右不是大事,到底路家和夏家也是故交,只能罢了。
不过自此后,夏明月倒是每每来探望路锦,探望之时必提了各色吃食,对路锦关怀备至,言谈间颇为担忧的样子。
路锦虽然因此次夏明月非要跟着来的事不喜欢,不过也到底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也就没说什么。
夏明月时常留恋宫廷之中,偶尔在路途上张望,盼望能偶遇路放,只是也是这深宫幽幽,哪里是那么容易遇上的,于是这个念想便越来越渺茫了。
她在宁王妃府上住着,每每对着霸梅流泪,说自己到底是命运不济,无缘和霸梅为妯娌。
霸梅出身草莽,原本对夏明月这等官家千金小姐就不太喜欢,可是无奈此时夏明月住在她的府中,作为主人她少不得支应一番。每听到夏明月磋谈身如浮萍无处可依,不知道将来该归何处,她就感到很头疼。
霸梅也不傻,她看得出,夏明月就差直接对路放说,你纳了我吧我对不起我错了。
可是世上之事,哪里有回头路,破镜岂能重圆?
如此情景下,霸梅只能装作不知,不多言不多事,只听夏明月絮叨磋谈平生事,偶尔以要照顾路不弃为理由躲闪。
一提起路不弃,夏明月看着越发悲伤,觉得自己后半生没有托付,无依无靠,很是可怜。
霸梅赶紧找了一个理由,逃也似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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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招财来到大渊后,被任命为户部尚书,开始整顿大渊经济民生。这一番举动令大渊群臣大吃一惊,昔日路放属下一干人等诸如诸葛铭等也就罢了,自然是听从路放安排,可是便有一些大炎旧臣,此时纷纷上书抗议此事。,
其实若是皇帝要给大舅子安排一个官职,众人是没话说的。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皇上开辟了这大渊王朝,作为长公主驸马,便是安排什么官职得什么赏赐也与他们无关。
可是如今这个图招财却开始要干出许多出格的事儿来,诸如发富民之藏以救贫民,又要从国库掏出钱财设置义仓,用义仓米施及老、幼、残疾、孤、贫等人。
这一番举动,大家纷纷抗议,只因如今国库空虚,哪里经得住他这番折腾。
路放见此情景,倒是也微惊,忍不住想笑,因为他只知道图招财此人每日粗布衣衫,极为吝啬,没想到如今竟然花起国库的银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过图招财只盯着路放道:“我既能花,自然能给你挣来。”
路放闻言越发笑道:“我既让你前来,自然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