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叫上父親陸承遠一起,把老爺子給扶進屋。
沒等陸承遠上前,老爺子就蹦躂開了。
「別過來!你們都不許過來!再過來,我可就哭了啊!」
「我哭了啊!」
「我真哭了啊!」
陸東南雙手環胸,「你哭一個。哭得響亮點,夠響亮我就讓你上莫家去。」
老爺子一聽,這不是在給他下戰書呢麼?
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輸了陣勢了啊!
氣沉丹田,剛張了張嘴,季清走上前,「陸爺爺,您背著劍去做什麼啊?」
「我去給東南舞劍啊!他奶奶去世啦!那孩子,從小就跟他奶奶親。這會兒啊,指不定躲哪兒哭鼻子呢。
清寶,我跟你說,爺爺這劍舞得可好了!項莊都不可能舞得比爺爺還好了!東南最喜歡我舞劍了!小時候他一哭,只要我舞劍,他立馬就不哭了。露出長了一顆米粒的小白牙,別提多招人喜歡了!你要不要瞧一瞧呀?」
季清聽著前面那幾句,覺得老爺子這人可太好玩兒了。
頭一回聽說有人拿自己舞劍跟項莊比得。
聽到後面幾句,又被老爺子給感動到了。
都不怎麼認人了,卻記得寶貝孫子最喜歡瞧他舞劍,一心記著,去把不知道去哪兒的孫兒哄回家。
季清眨了眨眼,可勁地眨去眼底的熱意。
他吸了吸被凍得彤紅的鼻子,「好啊!就是外頭太冷啦!我們進屋,到時候爺爺再舞給我看。好不好?」
老爺子眼睛亮了,「好呀。」
「走。我們進屋咯!」
挽著老爺子的手臂,小心地扶著他邁過大門的門檻。
季清轉過頭,偷偷地朝陸東南眨了下眼睛。
陸承遠有些歉疚地望著老爺子的背影,「我都不知道,不知道原來爸背著劍,不是為了自個兒好玩,是為了要去尋你,把你給哄回家。」
陸東南垂眸。
他又何嘗不是。
他從來沒有嫌棄過生病的爺爺,可他也從來沒有去探尋過,爺爺那些舉動的背後的原因……
…
「好!」
「帥氣!」
「爺爺好棒!」
「爺爺太帥了!」
「爺爺棒棒棒!!!」
陸家客廳,老爺子一套劍法,舞得是行雲流水,劍走游龍。
季清是個十足的捧場王!
可勁地拍著手,眸子晶亮,仿佛老爺子是什麼武林高手轉世。
「天呢。東南,你可真是撿著寶了。這一波彩虹屁,就連自詡是彩虹屁製造機的我都讚嘆不如!」
莫穩來的時候,剛好趕上老爺子開始舞劍。
老爺子舞劍他從小到大看了沒千來回,也有白來回了,好看是好看,反正他是七歲那年瞧了,都給不出季清這樣熱烈的反應。
果然,他沒能得到東南的心不是沒有原因的。
彩虹屁人人都會,像季清這樣,給足反應,每個反應還都是發自內心,做起來還能不讓人覺得做作跟討厭,他也就真只見了這麼一個。
難怪這陸家的一大一小,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季清在看老爺子舞劍,陸東南就看在拍手,叫好的季清。
聽了好友的話,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視線就沒從季清身上移開過。
莫穩是聽陸東南說老爺子前陣子生病了麼,就特意過來瞧老爺子的,眼下瞧見老爺子這麼精神,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他家裡人打來電話,說是年夜飯快開始了。
也就沒打擾老爺子,跟陸承遠、宋慕月兩位長輩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