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无数次表示了对她的感激。而现在她去了,家也不成家了。世界就是这样的现实:男的和女的结合了,就是一个家;一个人去了,也就不成家了。
憾川突然觉得活着的他和死去的玉春是一样的。她是埋在地下孤孤单单一个人,而他只是还活在这世上的孤孤单单一个人。
憾川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世上有那么多的男子渴望找一个心爱的女人做伴侣;那是对一个家的渴望。
玉春去世后的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憾川没有和那个女人来往过,那女人也没有来找过憾川。这两个多月里,憾川总是匆匆的从家里出发去田里干活,接着又匆匆的回来煮饭,吃过饭后又去田里,天黑又匆匆的回来煮饭,吃饭后睡觉。两个多月里,他来去匆匆。他没法不匆匆,他不匆匆就会糊思乱想,他就会想起玉春,想起和玉春的相识、结婚、想起他们两人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以及玉春死前的那种无助。这些事让他时常的会想得头疼,他想不想,但他却停不下来。于是他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用匆忙和劳累赶去那些胡乱的思绪。
终于有一天那女人还是来了。那天憾川也像往日里一样,在田里忙了一天,天黑下来后,匆匆的从田里回来。当憾川煮了晚饭吃过后,正准备洗脚上床睡时那女人来了。女人来时先在门外敲了一下门,憾川问:“谁?”没有人回答。他过去把门一打开,才发现那女人站在门外。
“这么晚你来干什么?”憾川问那女人。
“我来看看你。”女人回答道。
憾川把女人让进屋里,但对女人的回答却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村子里和这女人有关系的男人不至他一个。“我来看看你”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句客气话。退一步讲,就是女人真是来看他的,她也不过是像串门看其他男的一样的吧!憾川这样想着。
“老婆刚去世不适应吧?”女人轻声的说,“我男人刚去世时我也一样。”
“一样个屁。”憾川听到那女人把他摆在和她相同的位置上心里很是不舒服,“你外面本来就有很多男的,你会在乎你家的男的?鬼信。”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话,但这是真的。”女人叹了一声说道,“那必定是我男人,我们有着十几年夫妻情意。我若一点不在乎他,我把那些男的都带到他面前他早就气死了,还能活这么多年?”
“你说得也对”憾川听女人这一说,想想也是,就不再谈这话题了。他又问道,“那你现在这么晚来干什么?说实话。”
“我其实想和你以后一起过日子。”女人望着憾川很认真地说道。
“和我一起过日子?”憾川好像没听清似的。
“是的”女人肯定的回答道。
“怎么过?你要是平时有什么事做不动要我帮你白天,晚上都行,反正我老婆死了又不怕人说闲话,要是让我和你真在一起过日子我还要想想。”
“你还要想什么?难道我过不来?”
“你是明知故问,你以为谁都像你家男人,你和村里那么多人睡过,除了你那已死的男人,其他人谁都受不了。这要是真和你过日子,我又能走又能跑,万一碰上了你和那个男的在乱搞,气都被你气死了。”
“你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女人似乎早已想好了对这个问题的解释,“那时候就是因为我那男的不能动不能跑,孩子又小帮不上忙,有些事情我又的确做不动,请人吧,一回二回还行;时间长了没有好处谁理你?我一个妇女能怎样,开始让人动手动脚的请人做了一点事,可后来这办法也不行了,人家得不到真正的好处就不理你了。‘人要活命,猪要壮。’我没法了,只好让人家占大的便宜——就和那些帮我的男人们睡了。我那时想:反正我健康也有那方面需要,自己的男人又做不来,这样想也就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