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准备晚餐。苏眠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妤卉专心致志在院子里的水井旁洗菜择菜。厨房的门开着,阿黎借着日落时的余晖切菜,刀法干净利落,绝非寻常男子能比。
苏眠帮人诊病折腾了也差不多一整日,身体有些疲乏,他却不忍心看着妤卉操持家务,一进门就主动说道:“小妹,这些家务还是我来吧,你若闲得慌,不妨看看书打发时间。”
妤卉没让苏眠接手洗菜的活,反而笑道:“我洗菜择菜的活马上就做完了,怎能让你抢了这份功劳?听说你给人诊病去了,忙了一天赶紧进屋休息吧。阿黎做的饭菜不错,晚上就看他的手艺了。”
苏眠知道妤卉的体贴,也就不再坚持,他四下打量一番,发现院子里外都显得干净利索许多,于是问道:“你们是不是又收拾房子了?还折腾这么多菜品,难道今天晚上有什么特殊的活动?”
妤卉于是将结识吕人华的过程简单讲了出来。
“说书艺人吕人华?”苏眠想起回家的路上的事情,疑惑道,“我怎么听说她旷了场子,今天下午根本没去说评书。”
妤卉不以为然道:“想必她有别的要紧事情忙,我和她刚结识,她不告诉我那么清楚也是常理。”
苏眠行走商场多年,人心险恶的事情见多了,他提醒道:“小妹,广交朋友没有错,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的身份或许是很敏感的问题,万一吕人华并非表面上说书艺人那么简单,她从你的话和年岁上推测出什么疑点,或许会惹来麻烦。”
妤卉想过这一层,但是她要找的就是与自己身世有关的人,如果她总是怕被人算计,见人半点儿实话不说,寻亲的速度绝对会很慢。目前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就是吕人华或许有双重身份,比如她是某个组织的密探之流,为朝廷或者某个世家服务。那么对方仅凭她三言两语见一面,没有人证物证,不可能这么快就确认她的身份。
其实某种意义上讲,妤卉甚至希望吕人华能够有些背景,她就算因此而要面对危险,她也不怕。以前她纯属是一腔热情傻大胆听天由命,现在她知道了阿黎会武功,她信心倍增更多了几分活下去的把握。
掌灯之后,所有的菜品早已准备妥当,耗时长的下锅熬着,耗时短的等客人到了现炒也来得及。
阿黎还在厨房内拾掇,苏眠陪妤卉坐在正堂等候吕人华到访。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忽然院子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这里是于小姐家中么?”一个焦急的男子声音在院子外边询问。
妤卉应道:“正是我家,是吕姐姐到访么?”
外边的人停止敲门,哽咽道:“我是她的小侍,我家主子半路出了事情,被人绑走了。求于姑娘施以援手相助。”
妤卉一听不敢耽搁,叫阿黎开了院门,只见一名衣着朴素的十六七岁少年神情焦虑地闯进来。妤卉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吕姐姐被什么人绑走了?”
那少年低着头,像是定了定神,才答道:“我家主子说今晚要来拜访于小姐,平素她出门会友都会带着我,随身伺候唱曲助兴。我们今晚是乘轿子出来,刚才转进巷子,突然冒出来了一伙儿黑衣人,劫住了道路,二话没说就将我家主子揪出轿子用绳子绑了。我家主子是读书人,哪里挣扎得动?她以为是普通劫匪,让我将我们随身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去。那伙人偏偏不要钱财,说是要请我家主子去他们府上说书。”
妤卉疑惑道:“不要钱光绑人,这还真的挺奇怪。他们可曾说明如何才能放了你家主子?你为何会来我家求救?”
那少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再次哽咽道:“那些绑匪带着我家主子飞檐走壁迅速离去,什么也不肯多说。我家主子本是嘱咐我上门来通知于小姐,她恐怕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