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不甘,齐潇心中生出一丝怜悯,放缓了语调:“*可避,天灾难躲,小兄弟不用太难过。”
“哪是什么天灾……”少年欲说下去,却是噤了声。
齐潇似无心随意的眺望了滚滚江面道:“浔口大坝也有百年,就此冲毁难道之前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
少年咽了口口水,最后心一横把憋在肚子里的话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大坝年久失修早已不能胜力,过去只是小雨的截流,都可以听到闸门木桩松散的敲击,这些我爹和伯伯都知道,和官府老爷说了也没用,那天落闸截流,我爹知道有危险,连夜带了全家躲到地势稍高的山上才躲过一劫,可惜,其他村民不愿抛下农田,唉。”
“既然早已出现疵疬,为何不早些补救?”齐潇不禁声音高了三分,凛冽的颜情让少年震得退了半步。
这时大坝那传来一个男人的咒骂:“小兔崽子在那玩什么鸟那!还不快点过来。”
赶紧挑上担子,少年对齐潇拱了拱身子一路小跑,慌慌张张的跑去大坝那。
齐潇和杨怀又在大坝附近走了许久,一路上齐潇并不话语,杨怀知道她心里为刚才那番话而烦心,默不作声的牵了马跟在身后。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落日霞光照了江面橙红涟涟,也照了两人的衣衫薄霞幽红,渐渐暮色苍茫已是看不清对岸的景色,江水击打两岸的隆隆声日久岁深终年不变。工人们已经收工回家,齐潇最后看了一眼江面和薄雾冥冥中的大坝,翻身上马驾离此地。
找了间客栈凑合一晚,第二天一早,齐潇匆匆赶回江州城,到了城内还刚过未时,来到暂借的房屋门前,想到里面等待自己归来的爱人,齐潇竟有种久经漂泊的旅人,终于回家的安逸感。
刚踏入前院,没来得及拴好马匹就听到屋后传来惊叫声,分明是齐渃与魏池羽的。
浑身一颤,齐潇从马鞍旁抽出长剑,寻了声音一路奔到后屋,杨怀也顾不上拴马跟在后面,警惕周围的动静。
声音是从后院一间屋子里传出,两人还没走近就嗅到一股浓烈的焦烟味,待走到门口看到滚滚浓烟从窗户与门缝里溢出,不一会两个浑身冒了黑烟的人跌跌冲冲的从里面跑出来,一边被呛了咳嗽不止一边用袖管扇去周围的浓烟。
屋里还不停冒了滚滚浓烟,熏迷了眼睛的齐渃与魏池羽擦了泪花,发现站在不远处呆立的齐潇与杨怀,忽然尴尬的用袖管抹了把脸,原先蒙了一层烟灰的脸瞬时被画成了大花猫。
后面的杨怀看到,一时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齐潇放松了肩膀拿剑的手垂下,冷冷的看了这两人,嘴角却是止不住的抽动了几下。
齐渃看到齐潇归来先是一喜,再想起自己这番狼狈模样都被她瞧去,不禁扭捏的站在原地搅了手指,如果不是被抹花了脸也可算是尽态极妍了。
“主子,您回来啦。”魏池羽很是洒脱,毫不顾忌自己这张花脸,只是她忽地皱了皱鼻子,惊慌的大喊起来,“忘了忘了,火火!”
齐潇和杨怀还是满头的雾水,就见齐渃也如梦初醒的慌张起来,同魏池羽一块又冲进了冒了黑烟的屋子,齐潇和杨怀屏了气用手扇去熏眼的浓雾,跑进屋子里。
屋子不大,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灶炉的火门里冒出了呛人的黑烟,而上面摆的一口铁锅里,正燃烧了熊熊烈火,里面躺了些分不清原先面貌的食材,黑乎乎的一片发出滋滋的响声。
乱了阵脚的齐渃竭尽全力的用个铲子打算扑灭大火,而魏池羽拿了个水瓢从屋子一角水缸中舀了一大勺清水,急速跑来对准了燃烧的锅子就要将水倒撒进去。
“别!住……”杨怀大声制止,却是比不过魏池羽洒下清水的动作。
随了清水接触到滚烫的铁锅发出更剧烈的爆裂声后,飞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