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我看了看他的身后,似乎并没其他人跟随,不禁疑惑道:“为何夫人不曾跟随公子同来,不是要赏菊观花吗?”
“夫人?”他自嘲一笑:“我有很多位夫人,姑娘问的哪一个?”
我一愣,看他的表情并不似开玩笑,于是,我有些怔忪地问道:“公子竟有很多位夫人?那么,在尞城驿站里公子等候的只是你夫人中的一位?”
“那是我现下最爱重的一位。”他肯定地答道。
我的心情顿时别扭起来,看向他的目光亦有了不耐和厌恶,同时,庆幸蕊欣因为凌夷州之事而未陪同我到至浩菊山庄,亦庆幸自己早早地便让蕊欣放弃对他的恋慕之情。
我本以为尹框是忠贞之人,但人不可貌相,明汝山上他展露的旖旎和温柔竟只是一部分,果然,天下男子并不可轻易相信,想到这里,我觉得陆文航都比他好上许多。
见我良久不言,他轻笑道:“秦姑娘很是意外?”
“天下男子忠贞者甚少,不曾意外。”
“是啊,天下权贵者大多都三妻四妾,何况是我?”他有些自嘲讽刺。
我稳了稳心绪:“既然她为公子的爱重之人,为何不见公子带她过来?”
“浩菊山庄是我的独处之所,我的夫人们一概不知。”
“公子的独处之所?”闻言,我讶异不安起来:“既然如此,为何公子独独邀我而来,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
“秦姑娘何必如此犀利,在下一向行事,只凭随心所欲罢了。”
然后他别有深意地望着我,轻笑道:“秦姑娘果真是不愿意着女装到访浩菊山庄呢!”
语毕,他略一击掌,从门外进来一位举止落落且容貌姣好的丫鬟,并且吩咐道:“舒泓,摆宴绿云厅!”
我疑惑道:“不是要赏花吗?为何却要摆宴?”
“花还尚未开放,姑娘肯屈尊前来,在下不胜任荣幸,自当盛请,何况今日是重阳佳节,我自当为秦姑娘你布置一桌菊花宴。”
我心中奇怪,现已将近戌时,那菊花居然还未开放,此种奇景,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他面容清湛,扬手施礼:“姑娘请!”
走进绿云厅,其内眼花缭乱的景象则让我不由得一怔,只见绿云厅内布置一张枣红色的条形长桌,餐桌上不仅用无计的餐盘拼成了一幅菊种“珠连飞瀑”的形状,而且每盘菜都含纳着菊种的释义,甚至各不相同,正如尹框所言,可正谓名副其实的“菊花宴”。
我看着餐桌上的菜色,心有所动,不禁叹道:“可真是丰盛的膳食,不过作为两人的用餐,是不是太过奢侈浮华了些?”
“你可是我的贵客,我怎敢怠慢了姑娘?”
语毕,他一撩袍摆,便怡然地坐了下来,而后他示意我入座。
待他坐后,那位名为舒泓的丫鬟便殷勤地为他斟了酒,接而她则沉稳地端着酒具向我走来,我一错愕,立即挥手拒绝道:“不必了,我不会饮酒。”
“此酒由菊花泡制,酒味淡寡,并无大防。”尹框解释道。
我摇了摇,执意道:“我体质一向偏弱,现下正在疗治当中,大夫警戒我万不可食就辛辣刺激之物,所以我只能辜负公子的盛情好意了。”
尹框稍一扬眉,不再强求,便关切地为我布菜。
他的吃相与他的容貌一般优雅大方,极为讲究,我斜睨他一眼,赫然发现他在膳食上竟无有偏爱,凡菜只吃三口,贵族气质十足。
我素来偏食,用膳的时辰亦并不固定,随意自由,而此时,尹框的餐桌礼仪则让我无可适从。
我默默地看着筷箸,又有了意外发现,此筷箸平常的竹木材质,竟是用白银铸就。
银质材物能验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