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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1 / 5)

梁心铭躬身道:“恩师教训的是。”

若是别人说她,她定要在心里骂“站着说话不腰疼”。可这话是王亨说的,因为心疼她,她当然不怪。

王亨见她这样,待要再说两句,又不忍,惠娘小产她本就很难受了,再说恐她更难受,便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他高声吩咐一安准备笔墨。

梁心铭不知他要干什么,等一安将笔墨摆好,便主动替他研墨,若非她此刻形象狼狈,便有些红袖添香的味道。

王亨拿起笔,作起画来。

梁心铭站在一旁观看,一面体贴地用折扇轻轻帮他扇着,暗想:“还真有雅兴。画什么呢?”

王亨感到轻柔的凉风从侧面拂过,身体清凉,心情也清凉,道:“站着不累吗?坐下,我这还有好一会画呢。”

梁心铭忙拖过椅子来坐下,看着他画。看了半天,等画的轮廓初步显现,便感到不对:这背景,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等等,这画的人是谁?

她问:“恩师这画的是谁?”

不知不觉,手上停止扇动。

王亨头也不抬道:“你自己不会看吗?”一面继续作画,一面又道:“热,帮我扇扇。”

梁心铭只得继续帮他扇。

第236章 她不是狮子是饕餮

等他画完大半,她也看出来了:画的背景就是烧毁的潜县县衙,一片废墟,主要人物就是她,正在废墟上办公。

她忙问:“恩师画这个做什么?”

王亨不作声,只顾埋头作画。

梁心铭只好等他画完再说。

等画完,王亨把笔一搁,往椅子里一坐,见她伸长脖子看画,也不帮他扇了,便夺过扇子帮她扇起来。

梁心铭看着形象逼真的画面,画中的她就像个小吏似得,还是个瘦弱狼狈的小吏,哪有一点父母官的风采。她追问道:“恩师画这个做什么?”难道要当史料保存?

王亨瞅着她道:“你如此勤勉,却好比‘锦衣夜行’,外人都不知道。为师要把这副画送去京城,好叫皇上知晓:新科状元梁心铭,上任三月差点活活累死!”

梁心铭失声道:“不行!”

王亨道:“为何不行?”

梁心铭道:“学生这副样子……”实在狼狈,虽然能博取同情心,也有损她的威严和形象。

王亨道:“怕丢人?那还把自己弄成这样?”

梁心铭无奈道:“学生也不想啊。”

这鬼地方,交通闭塞,她不过是从潜县到六安府,再从六安府到徽州府,若在前世开车或者坐火车,顶多一天能跑个来回了,可在这古代,她骑马骑得差点吐了。

王亨道:“不然你这工夫不是白做了。”见画干透了,便卷了起来,打定主意要送回京城给靖康帝看。

梁心铭心想,天地良心,她为百姓办事的心是真真的,并非图虚名,用苦肉计也是想多划拉点赈灾银子。不过为长远计,牺牲形象能打动皇帝,也算值得。

她便不再阻拦他。

王亨收好了画,又不满地看着她道:“你是县令,怎么能随便什么人的衣裳都穿呢?这衣服谁的?”

梁心铭道:“赵大哥的。”

王亨一听是赵子仪的,不好诋毁,只道:“子仪的身形比你高大许多,他的衣服你穿不合适。”

要穿也该穿他的。

他便对外叫道:“一安。”

一安应声跑进来。

王亨道:“把我的便服都拿来。”

一安道:“是,大爷。”

转身去了,少时抱了一大摞衣服过来,件件光华灿烂、刺绣精美,都摆在榻上。

王亨对梁心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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