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心里微微一动,在手底的花样上绣了几针,蝴蝶是双的,玲珑和元织也是双的,常春和乐四是双的,这世上的人和物,总归都是成双成对,彼此相伴的,那么她呢?
心中酸涩弥漫开来,她抬起头,用手边的绣布抹了一下眼角,看到那上面微微的湿润,有些嘲笑地想着自己,竟这么容易就落泪了。
她站起身来想去斟一杯水,忽然听到屋顶上有奇怪的声响,不太大,有点像老鼠漫过房梁的声音。
她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探出了半个身子往外面看,还没等看清楚,忽然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深深吓坏了,努力抬起眼睛向上看去,什么都看不到,然而淡淡的好似薄荷一般清凉的气味却有一些熟悉。
那味道通过呼吸在身体里迅速弥漫开来,让人觉得安全,不由自主地想投靠过去。
然而那只手却把她推进了屋子里,关上窗子的那一瞬间冷冷地说:“不许出声。”
灯花已经灭了,屋子里是全黑的,深深独自坐在地板上听着房顶的响动,明明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却还是想着要去看一看。
所以要握着自己的手,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做一个愚蠢的女人。
你从来都不是那种人。
然而她还是那么愚蠢地推开了窗子,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一道亮光让眼睛完全失去了作用,炎热的夏日里也甩起了彻骨寒风。
深深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晴,每个人的死因总归不过是愚蠢,她算尽了机关,也到底逃不过这场宿命。
噗的一声剑入肌里,并没有什么离奇的痛苦。
深深发现自己居然还能把眼睛睁开,继而发现那锋利的剑刃其实是插进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里。
“子玉!”她看到血,声音里满是恐惧。
卫飞衣一把将她推回屋里。
“子玉!”她用力捶着窗棱,然而听不到他的声音。
却不管怎么心急如焚也不敢再把窗子推开。
卫飞衣感觉到她的手用力的敲击着他,他没有出声,只是用冷得不能再冷的眼神漫过了面前的三名刺客。
“原来真的是你。”刺客笑了一声说,“我还一直在想,那位名震天下的卫大将军,是不是我那个可爱的小弟弟。”
卫飞衣淡淡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一向高贵的卫家,居然要靠杀人来维持营生!”
那刺客听了这话竟有一些怅然。
她微一回手,把头上的面巾扯下来,满头黑发飘摇在春夜的暖风里:“太子殿下是故意雇佣我们的吧,不管是你死还是我们死,相信他都会很开心。”
不管这个女人怎么煸情,卫飞衣也不会解除对她的戒心,她像一条毒蛇一样照耀了他的少年时代。
“你说,我们为什么要让他开心呢?”卫俏似乎也知道这句话不可能得到卫飞衣的回答,笑了笑说,“只要我开心就可以了。”
她话音未落一剑刺向了卫飞衣,他们师出同门,但卫飞衣的天份本来就高于她,这些年来又征战于沙场,早已经不是她所能匹敌的了。
三个卫家的子弟看情形不妙一拥而上,把卫飞衣包围在当中。
只是在那一瞬间的功夫,卫飞衣手中的剑光就笼罩了他们,死亡的阴影令人恐怖,他们一退再退,却仍然感觉到身体一凉,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血就从体内像泉水一样喷薄而出。
卫飞衣手中长剑遥指他们,冷喝了一声:“滚!”
卫俏抹了一把肩膀上的血,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血了,四年之前卫飞衣从她手中逃脱的时候,就曾经空手重创过她。
然而她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卫飞衣没有说话,似乎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