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将一直四四方方的白瓷小盒拿了出来。
“小姐,您今日的药还没有吃呢。”
三娘转头看向白英手上的那只药盒,不由得有些失神。
两年前,蒋太医因要给圣手姚充治病曾经来过济南府,三娘借口要去清明寺暗中出去让蒋太医把过一次脉。
蒋太医说她体内的毒素已经基本拔除干净了,但是还需要一些温补之物调养身子,便给她又换了一个药方,照样每月去悬壶医馆拿药。
只是她自四年前从汀兰手上接过那只药瓶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与之前宣韶给她的那种有些像小号美人觚的药品,而是这种四四方方的瓷盒。
四年的时间过去了,三娘却没有忘记宣韶这个人。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是非亲非故,可是不可否认,宣韶是她来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对她好的外人。
听说派去南边的人一直没有找到宣韶的人,活的或者死的都没有。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消失在了南瘴林里。三娘曾经也想过宣韶是不是其实并没有死,所以这些年总是会让王璟每隔一段日子去悬壶医馆里打探有没有宣韶的消息。可惜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三娘接过白英手中的要,张嘴吞了下去,微甘有清香,味道倒是与之前宣韶给她的八珍丸很像,可能用到的药有相同。
“小姐,吃完这一盒就不用再吃了。正好我们这个时候去京城,不然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拿药呢。”白英小声道。
三娘点了点头,闭目养神,她总是一上马车就犯困。
马车在出城之前在路过城中的时候还停了一会儿,大概有半刻钟的样子。三娘听到外头有婆子丫鬟们小声议论的声音。白果转了转眼睛,偷偷溜出去看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脸上却有些红。
因马车停了,三娘反而睡不着了,睁眼看见白果脸色有些古怪便道:“外头可是有什么事?”
白果吞吞吐吐了半天,脸上更红了。最后让白英训斥了才硬着头皮道:“大老爷他,他刚刚接了一个女子上了前面一辆空着的马车。”
“什么女子?”白英狐疑道。
“是……是……”白果抬眼看了三娘一眼,咬了咬牙道:“据说是个花娘。”
她刚刚掀帘子的时候正好看见那女子脸上蒙着纱巾向马车走去,虽是没有看见脸,但是那女子走路的姿态甚是袅娜,浑身像是软的没有骨头一般,就像……就像是蛇一样。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子。
“……”车里的人闻言都是一阵沉默。
白英看了三娘一眼,忍不住皱眉道:“三小姐,大老爷他,他怎么能这么……”胡来两字她说不出口。
“明明知道马车里还有小姐们在,怎么能把那些脏的臭的往车队里拉?若是让人知道了,您和五小姐都要没脸了。”
三娘也有些头疼。
她的这个大伯,能力虽然一般,但是心肠好,平时对他们这些侄儿侄女也很照顾。只是有一点不好,就是好色。一旦下半、身冲动起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了,这种人在现代有一种很好的词语来形容,就是:精虫上脑。
只是王柏毕竟是她的长辈,她也不好说什么。
这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毕竟马车没有停多久,应该是王柏早就安排了人在那里等着了。
从青城县到德州,行了近两天。因为这次的人多,所以马车行进的速度要慢一些。
这段时间王柏很少露面,而那个女子更是从上车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因两人是同乘一辆马车的,因此跟随的下人们难免有些桃色的幻想,跟在那辆车附近的人更是竖着耳朵听车里的动静,有的人甚至是恨不得趴在马车壁上。
还别说,在抵达德州的那一晚,还真有个憋了两日的随扈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