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点头。
牟娴华未语先是盈盈一笑,但笑得十分不自然,遂又慢条斯理的道:“你的好心,我很
感激,赵家母子的心意,我更加难忘,不过终身大事,也不是一句话就可作定的,你容我今
晚想一夜,明天一早答覆你如何?”
萧银龙料不到会这等容易,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先一夜想好的一大堆劝慰之辞,此时
反而无从说起。
但是,雪地飘红牟娴华爽快乾脆,还有甚麽可说的呢?
此时,裘若兰捧了药,赵丽君捧了参汤,已进了房来。
银龙也就低声道:“牟姐姐!明天早上我再来看你!”
不知怎的,牟娴华眼睛有些湿润润的,像是要哭,但终於转过面去,口中隐隐的应了一
声:“好的!龙弟弟!再见!”
萧银龙连忙将此事告知了赵老太太,又找到小温侯,先报个喜讯。
赵老太太同小温侯都觉事有可为,成功的成份已有十之八九,皆自欣喜。
一夜容易过,又是阳光耀眼时。
银龙起身正在洗脸,房门一推,裘若兰、赵丽君双双惊惶而至,同声叫道:“龙哥哥!
不好了!你看!”
萧银龙见她二人惊惶之色,丢下手帕,抢过若兰手上的一页花笺,还未看完,也不由面
色大变,连连的蹬脚道:“这是从何说起!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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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奇麟异凤》
第卅七章 七杀令符
原来那花笺之上,写著:“娴华以蒲柳之姿,草莽之人承蒙缔为姊弟,已属意外荣幸,
不意又蒙悯及终身,未免受宠若惊,怎奈,身似浮萍飘泊已成定情,何堪。骤成残废对人自
惭形秽,谨以福禄鸳鸯祝君百年好合,而後天涯海角还我薄命之身,临行匆匆,书未尽意,
方命之处,并请海涵。”
牟娴华留
萧银龙执著花笺的双手,战抖不停。
他不知雪地飘红牟娴华为何竟然出走,字里行间分明是充满了自怨自艾。
然而,她到那里去呢?臂伤犹新,她为何……
银龙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忽然,一顿脚,自言自语的道:“不能!我不能让她就这麽
一走,雪天三友日後问起,我还有脸吗?”
他喃喃自语,已将手上的花笺叠起,一射出屋,迳往厅上奔去。
大厅上,人人面色凝重,虽然是一大早,赵氏七雄夫妇兄妹妯娌,可全都侍立在赵老太
太的身侧。
裘若兰也俏立在老太太身後,她一见银龙进厅,迎上前去忧愁的道:“龙哥哥!牟姐姐
她……”
萧银龙如痴如呆,冒冒失失的抢著道:“她走了!可是,她到那里去了呢?”
说完,他抢上几步,走到赵老太太的身边,又道:“妈!你看她会到那里去呢?”
他脸上的焦急之色,溢於言表,怅然若丧的神情,分明掩不住内心的悲哀。
赵老太太也是十分迷惑的道:“是呀!牟姑娘虽然英名四扬,雪天三友威慑武林,敌人
自可不怕,怎奈她身负重伤,光是劳碌风尘,也就够她受的了!”
萧银龙闻言,望著厅外的碧天,幽幽的道:“是的,光是奔波劳碌,也就够受的了,我
必须去追上她,劝她……”
他说著,一步,一步,已向厅门外走去。
忽然——他一回身,对著裘若兰道:“兰妹!你就在摩天岭住下来……”
裘若兰一听,也不由脸色一紧,忙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