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急需毕铁林告诉她,帮帮她,无助道:
“毕铁林,怎么办?啊?你比我大那么多,你说说?
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浩宇不是我弟弟,我爸该怎么办?
我爸不要浩宇了。
浩宇跟了那样的妈,将来怎么办?我好不容易给他带好的!
我现在都有想杀了丁丽的想法,想把她那张脸撕烂!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就差一点儿!”
毕铁林悄悄地舒了口气,面对有些焦躁的女朋友,他此刻心里酸酸涨涨的。
这丫头最无辜。
大掌轻拍着梁笑笑的肩膀。
“你要是过不去心里那关,咱现在就去,不用差一点儿。笑笑,宁可暴力对待别人,也不要折磨自己。”
“那你告诉我?”梁笑笑急着又往前凑上一步:“你告诉我接下来呢?”
沉稳的男声里,也带出了少许无奈,但那温和的大掌轻拍着梁笑笑,似有魔力般,让她听进了心:
“换我,各归各位。
可我不是你,体会不到你害怕梁浩宇变坏。
你也不是你父亲,所以你不懂他为何会不要梁浩宇。
但是,笑笑,弟弟不是你的义务。
他回到他妈那,比面对一位用仇恨眼光看他的父亲,要更要好一些。
穷苦和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对比,选择前者人才活得踏实。”
……
病房里,他们讨论的那个九岁的男孩儿,脑袋缠着厚厚的纱布,此时也在慢慢坐起身靠在床头,看向窗外。
梁浩宇脸上的表情,没了从前的稚嫩和倔强。
他想起了还没写完的那篇作文:
“我的爸爸。”
我的爸爸,楼上楼下的邻居们以前叫他小梁,现在叫他老梁。
以前,我很小的时候,因为没有主动叫楼里的叔叔伯伯经常挨揍,后来小梁成了处长,主动夸我聪明的变多了。
姐姐说,我们的爸爸是年轻有为,我却没看出来。
我不喜欢他。
他偏心。
他能仰脸问姐姐有没有不会的题?要不要上补习班?却在给我讲题时,讲着讲着就是一巴掌,说我是榆木脑袋。
榆木是什么木?以前我问过妈妈。
妈妈说,就是你爸嫌弃你不如你姐了,你笨,你姐聪明的意思。
我听了好难过。
也想过,如果爸爸只有我一个孩子了,是不是就不会说我榆木了?
爸爸也从没打过姐姐,却经常踢我。
有一次,我滑冰差点儿摔个半死,他慌慌张张地出现在我面前,我以为他会说几句好话。
没想到见着我,一点儿没给面子,当着医生阿姨的面儿,又卷了我一脚。
姐姐说,打你也不疼,忍着吧,等有一天,他不打你了,踢不动你了,他也老了。
梁浩宇用着输液的小手揉起了眼睛,没过几秒,他哭的肩膀抖动,用着小拳头砸着床:
我以为,这次也就是挨顿揍,我都想好了挨揍就喊疼了。
他还没老呢,他就不打我了。
他不要我了。
爸爸不是爸爸了,姐姐还能当几天姐姐?
九岁的孩子,以前会说难过这个词,现在却早了几步尝到了锥子扎心的感受。
梁笑笑的舅妈推开病房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半大孩子坐在那自个儿偷着哭。
整个脸儿哭的抽抽着,听到开门声,看过来的眼神不是怨恨,是期待,看到是她,随之那双被泪洗涤过的明亮眼睛,又是一暗。
“笑笑呢?”
梁浩宇吸了吸鼻子,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