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赶紧着,丢没丢都得报案。”毕铁刚慌里慌张的跟毕晟挨屋检查。又领着毕晟,死活不让他一人在家呆着,俩人直奔派出所。
这天晚上,毕铁刚阴谋论了。
他左思右想就是最近要买荒地那帮人干的。
一人坐在院子里骂道:“不卖就不卖。这怎么还强买强卖呢,牲口霸道的!”
毕铁刚越琢磨越害怕。
那是多少钱的事儿?闺女可说了,翻好几倍啊!
好几十万,人家能就砸个玻璃罢手吗?别哪天给他媳妇孩子绑了。
媳妇脑子不好使,见便宜就跟人走。
狗蛋儿岁数小,闺女还怀孕,就他和大成两个壮劳力,大成还去山西了。说是啥前儿开学啥前儿回来。
唉,要不卖了吧,为钱别不要命啊?
铁刚坐不住了。
可他想对了一点,人家买地的,要真为了几十万,出手必伤人,砸玻璃干啥?
毕铁刚哪知道是他自个儿惹的祸。
是另一个烟酒行卖洋酒那个老板找人干的。
就因为他最近业务有了大大的提高,太排挤同行,排挤的还不地道。
给那老板气的,看着毕力烟酒行气的直瞪眼,却知道不能胡来,那几个店里都有人白天晚上住那值班。那帮小子也都不是善茬,白道黑道都敢干。
但还憋着一口气。你说都是卖烟卖酒的,行里规矩,价格差不多点儿,要挣大家一起挣,迎客进门卖成了是各家的财运。
毕铁刚可倒好,那么贵的洋酒,买酒的人说再转转,那老板还等着呢,结果一打听,毕铁刚很怕压在手里,见利就走了,在毕力烟酒行买了四瓶。
那人能不生气?就找人干了这损事儿,打算吓唬吓唬。
毕铁刚却一门心思认准了是买地的人,考虑再三,他打算给弟弟去个电话。
以前,这在毕铁刚的观念中,碰到难题也会不吱声。所有当父亲的,当哥哥的,也希望自己能成为弟弟和子女们依靠。
可是自从上回上货的事儿发生后,毕铁刚接受了自己有时候还不如狗蛋儿这个事实。他承认眼光不如弟弟和儿女,那就得多商量,别好心再办蠢事,给别人添麻烦。
“铁林,那片地好像真要动了,月月躲出去了,接二连三的有人上门,我都给回了,可咱家玻璃被人砸了。不是,被砸倒是没啥,我怕他们别再干点儿啥狗急跳墙的事儿。”
毕铁林听着他哥说了一大堆,他沉吟了半响才问道:
“月月没说过吗?为什么不自己干?”
“唉,哪敢想。她念书,这又怀孕。过俩月挺个大肚子能干啥。我也不行,毕成也不是那块料,再说也念书呢。念完就能分配工作了,总不能不念了吧?
关键还是钱。几幢高楼归咱家,还都得盖起来,那得花多少钱?
大妮儿还说了,建筑队还得有资质,才能有自个竞标资格啥的,我也听不懂,就知道反正可难了,有规模有手续有钱,咱家一样没有。
大妮儿的意思就是想在最高价出手。可我瞅着,这都砸玻璃了,能不能挺到那时候啊?得亏你嫂子和大妮儿都回老家了。
你说,要不要现在就卖了?去掉本,剩个十来万就行了呗。省点花,一辈子都不用大妮儿再干啥。”
毕铁林没多说别的,只安抚了一下他哥。他挂了电话就开始对着账单按计算器。去掉跑火车皮给人好处费,还有两个人扒皮纯利润两层,这都是关系费,他在算,一批一批的煤运出去,去掉正常运营的,给姐姐的,到底还能剩多少。
毕铁林心大,他就觉得挣钱不往大了干,做生意没意思。那块地,给别人占便宜,侄女能认,他却咽不下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