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儿快活地朝我眨眨眼睛,喜道:“那是,不过你可不许拍飞雪的马屁。”
我这时忽地想到,一个人,如是有个形象的名字,相称的绰号,人们说起时这一个人时,往往要用上一句,人如其名。
其实,马也如其名,飞雪就是这样的。
当然,飞雪不同于一般的马。
它是那种你一见到便要惊为天马的神骏。
它是静止的云,流动的雪。
它的浑身上下都像雪一样的洁白鲜亮,连那鬃毛也是莹莹白白的,并无半根杂毛,走动时,轻重缓急,从容不迫,姿态优美,只四个乌黑发亮的蹄子缓缓地左右交替,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典雅之美,那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清亮又明澈,更衬显它卓然不群的神骏气息。
策马走走停停了好几天,慕容嫣儿逢人便问:“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身子高瘦的,拿了一把长剑的男子?”别人若是摇头说没有,她便客客气气地谢过,回头接着问其他人。终于有一次,在得到了相仿的摇头后,她好像有些沉不住气了,半恼地加上一句:“他身边还跟着一只很神气的大公鸡,这个人怪得很,你确定没有见过?”
我当时听了,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折腾了好些天,原来慕容嫣儿要找的那个神秘线人就是早些日子我在回龙虎观的路上遇到那个奇怪的高个子啊。
慕容嫣儿在江湖上也闲闲逛逛了近一年,阅历并不会特别少,关于那个高个子,最明显的特征不外乎一把细巧的长剑、终日用布条缠绑住的脸、说着一口腹语以及那总是虎虎生气、不离他左右的小公这几点,但她除了那把长剑有提及,别的都没有问过半句,与其是这是她的一种疏忽,不如说是一种矛盾的纠结心理使然。
原来,高个子之前也有多次提供情报给慕容嫣儿,前前后后很少帮了她不少忙,算她的半个兄长和赏识之人。她这次去找高个子,弄明白情报失实的背后缘由之心思,要远远比找高个子麻烦的心思来得多来得大。
如果不是碰巧我也认识高个子,如果不是她自己忍不住说出了小公,只这样子瞎找又该找到哪一年哪一月。
幸好那天临别之际的闲聊时,高个子曾有提及,最近一段时间,他都在关注那些饥荒等灾事惨事,说是最近几年的饥荒有点怪——范围总不离几个大地方,出现的次数上似乎有些频繁。
末了,他还说了一句:“很有趣。”
很有趣?
天灾**和层层叠叠的死尸很有趣吗?
正因为知道高个子不是在说笑,我才觉得很愕然,诡异。
不过,谈到诡异,眼前的所见所闻无疑比高个子的那一句“很有趣”来得更愕然,更可怖,更令人毛骨悚然。
古覃庄,青州府下最大的一个村落,以往人烟极鼎盛,田挨着田,地挨着地,一年四季中,除了岁末寒冻,不论哪个时节,总可以见到许多农人在田里辛勤劳作,但现在,我、慕容嫣儿已经把一大片的荒地走遍了,眼看着,村子也走了大半,却连半点人影也没有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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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触目惊心
时值黄昏,本该是炊烟四起、煮饭烹菜的热闹时节,这村子却是四下里静静悄悄的,连犬吠声也难得听到半个,目之所及,满是萧条与破败景象,那房舍虽是新旧相间、高低参杂,推开门去瞧时却一例蛛网四垂,积尘沉重,竟似久未住人。
在来古覃庄前,我们已沿路探查了几个发生了饥荒的村落,但并没有太大的发现。
日头偏西时,我们先自村南探看到了村西,复又自村西探看到了村东,这会儿,我们绕到了村子的北侧,前面是三五个高高低低的茅草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