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李贤大摇其头:“人家都是说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讨巧,偏生你如此精怪,也不看看这是麟德殿大宴,仔细大家笑话!”
李贤笑呵呵地站了起来,对着众人团团行礼,这才不慌不忙地道:“这寿数长不若青春在,在儿臣和五哥七弟心目中,母后自然是青春永驻更好!这一曲歌舞已毕,儿臣还有礼物献上!”他一面说一面上前拿出了一个匣子,内侍接过转手献上,而李治武后一起好奇地打开之后,却被里头的物事弄得大吃一惊。
非金非玉,非宝非贵,竟是平平常常的四把梳子。
李贤却不理会众人或诧异或古怪的目光,很是坦然地解释道:“这第一把是黄杨木梳,世重黄杨,以其无火,其木紧腻,清热利湿解毒;第二把是牛角梳,清炎凉血,镇痛止痒,去垢而不沾,解痒而不痛;第三把是绿檀木梳,相传百毒不侵,
朽,其香沁神安脑;最后一把是桃木梳,袪邪避凶,一应奸邪尽皆退避!”
他一面说一面深深弯腰拜下:“头乃诸阳之首,医者早就有梳头百余下,熟寝至天明地说法。儿臣知母后最近身子不爽,特意亲自造图,制成了这四把梳子,本当镶金嵌玉求其名贵,但母后本是最求节俭之人,所以儿臣斗胆,便以此原物献上。”
区区四把梳子竟然多出了这么一堆名目!即使众臣中间就有博览群书知识渊博的,但面对李贤地巧舌如簧依旧不禁看呆了眼,更不用说那帮武将了。而李弘和李显在愣了好一会儿之后,同时朝自己的兄弟投去了羡慕的一睹。
原来,送礼不但是礼物轻重,这名头也如此重要!怪不得先前他们从李贤那里得到那样地暗示,敢情是这个缘故。
对于李贤这样头头是道的解释,李治不觉哑然失笑,而武后令阿芊收好礼物之后,却是喜笑颜开。她最近常常失眠,就是服用药物也不见多大效用,并不奢望这区区四把梳子能够起到怎样的大作用。最最重要的是儿子的一片心意,能够知道她这个当娘的如今睡不好而送上这些,无疑极为称心。
李弘送的是一只玉枕和一柄白犀,李显送的则是一盆名贵兰花,全都是紧扣清新怡神四个字。见到这一幕,不少人便开始暗地捶胸顿足,早知如此,何必费心去置办那些昂贵却无用的礼物?这送上去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干脆以后送礼就都去沛王李贤那里打听一下,最多送上一点人情,横竖这位皇子送什么都讨帝后喜欢!不少人琢磨了历年的经过之后,打定了这么一个主意。
正在晚宴进行到最高潮的时候,忽然有内侍飞奔进来报说,帯�莩ち魅死钜甯�欣裎锞聪谆屎蟆4嘶耙怀觯��媒跃玻�土�钕鸵哺械叫耐房┼庖幌拢�⒙硖�啡タ次浜蟮牧成�6�獠豢床淮蚪簦�豢聪乓惶�>」芩谋�***辉煌,但武后那张脸已经几乎阴得仿佛要滴出水来。显而易见,这突如其来的一遭就连武后本人也没有料到。
那么,这是李义府自己想回朝想疯了,还是干脆有人撺掇他干的?
“呈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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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的脸上无喜无怒,就连声音仿佛也不带丝毫感情。而那报讯的小内侍闻听此话,慌忙退下,不多时便捧上了一个用锦帕盖住的盘子。
武后见状皱了皱眉,旋即喝道:“把帕子揭开!”
众目睽睽之下,那锦帕一去,就露出了盘子上的一样东西。见着此物,大多数人或鄙夷或冷笑,个个心中都有算盘。盘子里不是别的,正是一支稻穗,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所谓的嘉禾祥瑞。
李贤一见东西便知要糟,这玩意若是往日李义府还在当宰相的时候献上,自然只会讨好不会倒霉,但问题是,眼下李义府除了导火索什么都不是!是嘉禾还是谷,都是别人说了算。当然,最最重要的还是看李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