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与令师,当年也曾有过一面之缘,虽无空交,实殊景慕,尤其令师心胸磊落,铁骨嶙峋,令人倾了无已,所以,老夫亦深愿少侠以师门声誉为重,咱们方可开诚一谈。”
康浩心怀忐忑,含笑道:“晚辈谨遵庄主教诲就是。”
“那就好。”应伯伦微微颔首,话锋一转,徐徐就道:“关于太原霍家血案,以及四门五派联袂问罪九峰山承天坪的事,老夫未曾参与,孰是孰非?不愿妄加月旦,但咱们武林中人,讲的是恩怨分明,冤有头,债有主,这一点,不知少侠以为如何?”
康浩道:“这是情理之论,晚辈从未置疑。”
应伯伦目中精光陡盛,凝声道:“那么,少侠连续杀害关洛一带无辜同道,今放又剑戳洪老师及中州四杰,这手段不觉得过份残忍了吗?”
康浩神色一震,脱口道:“庄主竟怀疑此事是晚辈干的?”
应伯伦冷笑一声,道:“老夫本来以为别有其人,但如今事证俱在,令人不能无疑。”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物,掷落在石桌上。
“叮当”一声响,那赫然又是一柄风铃剑。与康浩先前放置桌上的一柄,无论大小形状,都毫无分别。
康浩脸色顿变,易湘琴却惊呼失声。
应伯伦沉声道:“康少侠,这暗器是不是少侠今夜失落的那一柄?”
康浩默默拾起两柄风铃剑,点头道:“正是。”
易湘琴急问道:“姨父,你老人家在哪儿拾到的?”
应伯伦淡淡一晒,道:“是从你孙叔后肩上‘拾’到。”易湘琴失声道:“怎么会!”
应伯伦道:“那是在你刚走不久,咱们进入安乐窝小村追缉凶徒,你孙叔太鲁莽,孤身中伏,致被所伤。”
易湘琴惶然望望康浩,道:“可是,他说这柄风铃剑是用来追击那假冒他师父的人的!”
月剑应虎冷笑接口道:“那真是太奇怪了,同样一柄风铃剑,却伤了两个人,而且,一个在客栈,一个却在城外安乐窝,除非他练的是飞剑,要不然,就是二叔假冒他师父偷回客栈来过。”
易湘琴目注康浩,迷惘地叫道:“康大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康浩缓缓把两柄风铃剑收回剑囊中,轻吁一声,抬起头来,苦笑道:“我只能说一句话,此事与先师在承天坪蒙冤受屈,如出一辙,手法和安排却更精密巧妙。此外,如我无法作解释了。”
易湘琴道:“你是说,那假冒令师的人带走风铃剑,然后用它打伤孙叔,以图嫁祸?”
康浩尚未回答,月剑应虎又抢着道:“表妹,应该先问问他,所谓‘全带风铃,鬼泣神惊’,他们师徒的风铃剑什么时候失过手?谁能在中剑之后,还有余力再转伤别人?这种捏着鼻子哄眼睛的鬼话,亏他说得出口。”
易湘琴抗声道:“他本来留下活口,以便追查那人来历,暗器出手自然避开要害,一个功力高的人,带伤逃走,再施嫁祸诡计,这也不是决不可能的事。”
康浩耸肩一笑,道:“为人但求无愧于心,何须尽作口舌争辩,假如诸位一定要说是我伤了孙二叔,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月剑应虎“呛”地一声,撒出长剑,冷哼道:“你既然承认,今夜,就难逃公道!”.易湘琴秀肩一摇,双剑也同时出鞘,喝道:“二表哥,你敢动手就试试看。”.应虎迟疑了一下,恨声道:“表妹,你看看孙二叔,这时候你还帮外人?”
易湘琴冷冷道:“我不知道什么外人不外人,也不知道孙叔是谁伤的,可是我却知道,在西淀那座住宅里,假如不是人家临危援手,咱们当时便脱不了身!”
应伯伦忽然摆手喝道:“不许再说下去了,老夫自有处置。”接着,拂袖而起,肃容对康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