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她咬牙切齿的怒道。
叙恒愣住了,直盯着修柔,支吾道:“修……柔……
我……我……“
“蓝叙恒,你竟说得出口,你竟然……”她的泪奔涌不止,捂着嘴嘤嘤啜泣,望了望肚子,摸了摸,说:“他都快要诞生了,快出来见自己的父母了,而他父亲竟不想要他了,竟想结束他的生命、阻止他的到来。他现在最想问的一句话是——他父亲的良心究竟何在?”
修柔痛心的说着,愈说愈激动,泪水随着激动的情绪汹涌流下。
叙恒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不禁痛恨自己的自私,但当他想认错请罪时,修柔已不再留一点机会给他,好是愤恨幽怨的丢下一句:“你不要孩子,我要,他有我这母亲就够了!”然后,她仓皇地逃开了叙恒。
叙恒懊悔又无奈的望着修柔离开,却无法追上去,他身陷痛苦深渊而不能自拔。
在一旁与女友会晤的陈立松见状忙赶了过来,急切的问:“怎么啦?吵架了?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一举一动或惊动了不少人哪!”
叙恒深蹙着眉眼望了周遭,的确,不少看笑话的人正交头接耳,不知窃语些什么;心想,等会客时间一过,自己铁定成为全连弟兄调侃的对象了,他不禁长叹了口气。
“那女的到底是你什么人呀?”陈立松逼问。
叙恒无奈的摇摇头没说什么,便迳自回寝室去。
修柔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住处的,她的思绪早已理不清了。
面对着五坪大的房间,有着说不尽的落寞、凄凉,甚至悲哀。
房东张太太带着鄙夷的口吻,漫步经过她的房间:“哼,那男人不认小孩吧!这就是女孩子随随便便的结果。你以为当未婚妈妈好玩呀!害了自己也害了小孩。将来嫁不出去,就抢别人的老公当长期饭票,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
“好了,你干嘛?人家跟我们租房子又不是没给房租,干什么管事管到人家身上去了?”张先生拉开张太太,无奈地数落者。
“我是为了我们的女儿着想,如果将来一个个拿她作榜样,那还得了。哼,当初看她一脸乖巧清纯的模样,才把房间租给她的,没想到竟教她的外表给骗了;原来是见不得人,跑来咱们家躲了。”张太太毫不客气的对着修柔的房间咆哮。
“妈,别赶柔阿姨走嘛!柔阿姨对你们好好,常买糖果给我们吃,又教我们做功课,人家想看柔阿姨的小宝宝啦!”张家大女儿央求着。
“少噜嗦!做功课,好也会教你们呀;想看宝宝,妈星期天带你们去找姨妈家的小元玩。”张太太不悦女儿竟也帮着修柔。
“才不要咧,你每次教人家的功课都是错的,结果害人家考试不及格,回来还得被你处罚;姨妈家的小元又肥又调皮,我才不喜欢呢。哎呀,不管啦!我要等柔阿姨生小宝宝,她那么漂亮,小宝宝一定也像她,我要抱柔阿姨的小宝宝啦!”
“再吵,待会妈咪打人喔!”
张太太说不过女儿,心浮气躁,举起手作势要打人状,女儿蓓林识相的离开,但仍嘟着小嘴、板着脸孔,十分不悦。
蓓林蹑手蹑脚溜进了修柔房里,为的是不让母亲瞧见又奚落、冷言的对待修柔。
蓓林开心的避开了母亲的监视,悄悄合上修柔的房间,转身瞧见修柔正在打理东西。
“柔阿姨,你真的要搬走吗?”
修柔微笑的点点头,手依旧不停的整理衣物。
“都是我妈啦!无聊的大惊小怪,生小宝宝是喜事呀!应该替你开心的,怎么反倒尖言尖语的对你?太不通情理了。”蓓林气愤的抱怨着母亲。
“蓓林,你还小,别责怪你母亲,她这么做全是为了你们好。”